風拂過面頰,些許青絲沾在了唇上,靈楚鼓著腮幫,手腳不能動,只能乾瞪眼的看著青石板。她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日寬厚的肩膀託著靈楚用棉被包裹的身子,加了一個人的重量,他的輕功還是很敏捷。
深夜的王府,還是一派通明。
靈楚轉動著眼珠,打量著面前的人影,黑袍將他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帽簷下的臉,被陰影籠罩,唯有一雙冷厲寒涼的眼,證明他是一個活人。
“現在可以解開我的穴道了嗎?”
靈楚冷靜問道,白淨的額頭沁著薄薄的冷汗。
“王妃,屬下得罪了!”說完,絲滑的衾被陡然落下,指法怪異的點在身上。
靈楚只覺被他點下的位置,就像禁錮許久的血脈霍然開啟,身體流淌著一股氣息,四筋八脈都在舒展。
難道他的點穴手法還有舒筋活血的作用。
得到解放的靈楚,惡狠狠地盯著陰影下的臉,抬手就要一掌揮落。
他依然不動的站著,腦袋低垂。
“你……不怕我動手嗎?”
靈楚只是想輕輕的試探,並不是真的要動手。
眼前這人就像一座冰雕,冰冷中又透著死寂陰沉。
一雙眼中又含著深仇大恨般。
“屬下的命是王爺的,自然也是王妃的。”
沉聲如木偶一般的回答。
“我不是。”靈楚有些氣憤的回道。見日低著一張臉,死氣沉沉的,恍然想到什麼,語氣軟下。“人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你的命不屬於任何人,它是你自己的。”
說完,深深作了一個呼吸,轉身對著那扇房門。
她曾來過,也是在那裡,他瘋狂地肆虐著她的唇瓣。
思及此,邁步的動作一怔,回頭見黑影還在那裡,心虛的前進。
見就見吧!把心一橫,腳下的動作帶著急切。
素白的手正抬起,秀眉蹙下,什麼聲音?
秦知賢,你……
如雪白皙的手緊握成拳,清幽的瞳孔擴縮,眼圈冒著苦澀,晶瑩的淚花掛在眼角。
貝齒下意識地咬住唇瓣,撕裂的疼痛彙集腦中,引起一陣暈眩。
步履趔趄的後退,纖細的指尖嵌進了門窗。
幾乎是飛奔的逃離,黑色的身影如風堵上。“王妃!”
日不明所以的望著淚眼朦朧的靈楚,唇角帶著嘲諷與冷漠。
“他就是讓我來看這個的嗎?對不起,我對現場春、宮不感興趣。”說完,掌風打出,帶著一滴淚。
日閃身躲過,高大的身影正要去追尋,想到她的話,止住了腳步,往房門走去。
黑色的影子,被月光拖得很長。
“嗯,嗯……”細碎的呻、吟嬌媚的溢位。
“你好棒啊!”
“重些,再重些。”
“你插得好深啊!”
“奴家愛死你了!”
……
女人柔媚的聲音,放、蕩的話語,絲絲入耳。
任憑日再冷漠,聽到這樣的聲音,冷漠的臉赫然升起一層緋紅。扣在門上的手,停下推開的動作。
王爺的功夫,他自是不擔心的。
難道……
日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好打擾,身影一閃,湮沒在夜色裡。
影衛是活在暗夜裡的,他的性命早已不屬於自己。
可每次夜裡,他都會想起那句“人是有思想和感情的,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屬於任何人。”
人影寂寥的街上,淚眼婆娑的靈楚更顯得悲涼。
她抽著鼻子,不禁埋怨。“臭秦知賢,死秦知賢,大半夜就是讓我來看你的春、宮大戲嗎?無恥,無賴,不要臉。”
無聲的淚水更是嘩嘩地掉落,刷洗著她潔白的小臉。
視線一片模糊,她又用袖子擦著淚水,越擦眼淚就越多。
久了,她也不禁笑出聲。
“哭什麼哭,你不是應該為他高興嗎?他有了別的女人,他就不會再纏著你了。高興,你要高興。”雙手掐上自己的腮幫,靈楚鼓著氣,試圖將怨悶噴出。
半夜的風颳得更烈了!
她冷得直哆嗦,雙手環臂,眸光打量,抽著紅兮兮的鼻子。
也許真的是心想事成。
熱騰騰的霧撲在面頰,暈染了眼眶。
“姑娘,熱騰騰的餛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