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頓中的皇后,猛地撲向她,用紅腫的雙手掀開遮擋她臉龐的長髮。
一張慘白的臉上,條條交錯的鞭痕,綻開的血肉,鮮紅淋漓,嘴角冒著血,牙齒縫裡血液流淌。
肩膀處的烙印血肉模糊,渾身找不到一塊好的肌膚。
皇后啪嗒的掉淚,責怨自己的懦弱無能。
“都是本宮的錯,”皇后自怨自艾道,忽而自嘲一笑。“我……已不是皇后了!”
連心搖頭,安慰道:“娘娘,不會有事的,將軍不會讓你有事的。”
“父親,”皇后咬著這兩個字眼,瞳孔閃過不信。
“他不會謀反的,他不會……”始終呢喃著。
殊不知,有人正透著細小的孔隙,觀察著一切。
邊塞
一眼望去是滾滾黃沙,漫天蓋地的場景。熱辣的天氣蒸烤著延綿的山丘,撲面的風沙颳得臉頰生疼。
城樓上的各處站立著看守計程車兵。忽然,一身披盔甲虎背雄腰男子的出現,令守崗計程車兵立馬挺直了腰背,精氣神足。
他便是驃騎大將軍劉總義了!他濃黑的臉上斜眉入鬢,一雙細長的吊眼,密匝匝的鬍子,給人冷淡、嚴厲之感。
他俯瞰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眸子閃過一絲忖量。
“報……將軍!”士兵匆然跑來道,“京城來信。”
他思量的眯眼,京城來信?
靈楚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身體還有些虛弱,腦袋昏沉沉的,肚子也傳來咕咕的叫聲。
“緙針……”她下意識的呼喊道。
“小姐,你醒了!”丫鬟風風火火的跑進屋,近身攙扶靈楚。
靈楚側眸,“你是誰?緙針呢?”
丫鬟不過十七八歲,圓臉杏眼,渾身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奴婢暮靄,”她回道,“你找二小姐嗎?”
“二小姐!”靈楚懵然,“我何時多了個妹妹?”
暮靄正要回答,楚浮影已大步踏進屋。“月兒,身子可還有不適?”柔聲問道,拉著靈楚的手細細摩挲。
靈楚搖頭,“神清氣爽,渾身有勁。”說著,還展示了下臂力。
楚浮影愛憐的摸了下靈楚的碎髮,“娘將緙針認作了乾女兒!”
“啊!”靈楚愕然,不明所以。
楚浮影見狀,以為她不願意,便出聲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
便被靈楚高聲打斷,“太好了!”
這下輪到楚浮影驚訝了!靈楚接著說道:“她呀!一直喜歡一個人,就因為覺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現在她是岳家的二小姐了,也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傻孩子!楚浮影目光柔和,不禁開口問道:“那月兒呢!喜歡的人是誰?”思及女兒剛回來時,雖然每天都是歡歡樂樂的,可眉宇間時常透露著的憂愁與傷感,怎叫人不擔心!
靈楚不由得垂眸,臉赫然的緋紅了!
一旁的暮靄看得真切,不禁打趣道:“夫人,小姐的臉都紅了!”
靈楚的肚子這時好巧的叫喚個不停!她可憐兮兮的眨著眼睛,楚浮影撲哧一笑,暮靄也掩唇憋著笑意。
正堂
秦知賢一襲絳紫衣袍,衣襟處鑲繡月白的木槿花紋,佩同色系的青玉腰帶。他的眉是暈染的青山,眼是深邃的海洋,唇是粉紅嬌豔的桃花。墨髮揀幾縷松挽在腦後,剩餘的垂在胸前,更襯得面容柔和清俊。
“王爺,您喝茶!”緙針面露笑容,盈步踏來。
杯盞落桌,婀娜的身姿晃過他的身前,一陣馨香撲鼻而來。
秦知賢身子飄然閃過,凝眉:“你身上的味道……”
緙針抬眸,眸子閃過一絲歡喜,矜持道:“回王爺,是尼羅花的香味。”
她穿湖碧金絲軟煙羅裙衫,袒露線條優美的頸項和精緻的鎖骨,袖口處纖秀雲紋,裙裾點點落梅幾分飄逸幾分柔冬。她清秀的臉龐上,面頰薄灑胭紅,眉梢飛舞,杏眼半醉,櫻唇玉齒。信手梳挽墮馬髻,攏一枚白玉扇形梳,斜插金鑲玉步搖釵,耳綴珊瑚滴珠,一步一搖,華貴豔麗。
“難聞!”秦知賢厭惡的吐字。
緙針的心一下墜入了冰窟,“王爺,我馬上去洗掉。”
秦知賢擺手,“你是誰?”眉毛一挑,冷聲道,“本王要見的是你家小姐,還不快去通傳!”
緙針倍感委屈,杏眼盈淚。
一旁的貼身丫鬟出聲道:“王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