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幽靜的長廊前。
這條長廊似乎隱藏在簋市的深處,與外面喧鬧的集市形成鮮明對比。
走進長廊,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長廊兩側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花卉。
這些奇花異草散發出迷人的芬芳,讓人陶醉其中。
月缺石停在了一株盛開的嬌豔海棠面前,他環顧四處,便見了一間花鋪子,鋪子裡無人,且有個後門。
奇怪,陳老頭跑到簋市裡面幹啥啊?
而且這裡好像是賣花的……
花見敗一臉稀奇古怪,推門而去,入目又是花園,籬笆圍繞,白色小花和翠綠的枝葉交織成一片天然的屏障。
哇塞,好漂亮,他不由得乍然稱奇。
只見這些奇花異草規整,藤蘿的枝條柔韌而有力,又佈滿尖刺,皆攀附在牆壁、或者籬笆木架上。
陽光透過小白花的縫隙,斑駁陸離地灑在青石板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錯。
花見敗剛剛踏入花園之中,無數的藤蘿就似活了一般,如同長鞭朝他抽去。
哎呀,這裡有靈脩?
他嚇了一跳,腳尖滴溜溜一轉,避開了藤蔓的攻擊。
可突然之間,一個身影在綠蔭中忽隱忽現,有刀光交錯而來,花見敗驚駭地連忙一個斜身避開。
戴獸皮頭冠的漢子,嘴大無比,一雙眼中精光一閃,長刃刀光如彎月,在手中疾旋。
花見敗幾分慌措地一個倒縱,如燕子穿雲,恰巧避開了那鋒利的刀刃。
“怎麼又是你?”
花見敗站穩時,看向花園的不遠處,女子髮髻以龍形玉簪固定,流光溢彩的錦緞長裙,在陽光下很耀目。
“姓花的,當真是冤家路窄,踏破鐵鞋無覓處,不料你這賤人自己送上門。”
“我真服了,你為啥老和我過不去啊!”
“應該我問你,為何和我洛家過不去,先是盜取我洛家先祖之物,如今,還敢來我的暫居之處撒野!”
她愈說愈是薄怒,忽而斥喝一聲,
“梭哈,把這個賤人給我抓來。”
花見敗聽這人動不動就罵賤人,實在怒火上頭。
他張嘴就嚷:“歪,瓜婆娘,你才賤呢,還有我沒偷你東西!”
女子豔眉上挑,將手指攥成拳,揮袖怒道:
“你個不知死活的賤人,還敢口出狂言,若不是本少……”
她說到此,忽而頓了頓,改了話茬似的罵道:
“我不想傷了那物件,一定剝了你的皮!”
說話之間,那叫做梭哈的漢子大喝一聲,聲震雲霄。
手持雙刀,刀勢一變,如狂風暴雨般向他襲來。
花見敗手中長劍出鞘,趁漢子刀勢未盡,劍尖輕點,便能挑起一陣陣劍氣,
梭哈刀法愈發凌厲,刀光如電,直取要害。
兩人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鬥得難分難解。
“停!”
猝然一聲十分威嚴的嗓音呵斥,好似比女子說話還好使。
梭哈是個啞巴,也不說話,只是立馬後撤一步,雙刀回鞘,朝他行了一禮。
說話之人一襲青布長衫,滿臉溝壑縱橫,露出的一隻眼精光四射。
在目光落在花見敗那處時,一瞬變臉,輕盈跳躍的動作好似年輕十歲似的。
“啊呀呀境主,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怎麼自己人打自己人啊?”
“陳老頭!”花見敗氣得不行,上前就開始數落:“你怎麼在這裡,滅滅非說你不見了,都快急死了知不知道?”
女子見此情況不由得又驚又怒,指著花見敗,“世叔,你說他是自己人?”
陳九鬢髮灰白,收斂了些滑稽,又沉穩點頭:“不錯,風霽啊,這小子就是我和你提過的那個,就是他,在礦山把我放出來。”
這下不光女子慍怒不散,花見敗也是目瞪口呆:“陳老頭,她誰啊?”
陳九一摸花白鬍須,搖頭晃腦道:
“她叫洛風霽,是故人之子,反正你們年紀差不多,不如當個兄弟……姊妹。”
“啥,”花見敗一愣,“陳老頭你說的是病句吧,她是女的,應該是故人之女才對。”
洛風霽上前一步,瞪著花見敗,眼底滿是殺意暗湧。
“你是不是真的什麼都忘了?”
花見敗急的不行:“什麼啊,有什麼就直說,打什麼啞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