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郎意味不明地一笑,分外惑人:
“王爺,你若是想回去,就要留下與我合作,畢竟,每個奇境主都會尋一個同類。”
寧修肅壓根不想聽他掰扯:“域界中人千千萬,你怎麼知道誰是同類?”
“進入域界之人,都會被窺視,侵襲,然後互相爭鬥,他們自然而然會來尋找我們。”
澹玉郎湊近他幾分,“可是你不一樣,實在令人感興趣。”
寧修肅認為他心思不純,說話更不大可信。
他將古銅鑰匙放在案几上,冷冷道:“可我對你口中的域界奇境不感興趣。”
澹玉郎在海棠色衣裳的映襯下,妖冶的笑意不達眼底:“我送你的水鑰,你接過,就不能退回。”
“我怎麼不知,這世界上還有這麼霸道的事?”
他哼笑一聲,轉身要離開這通幽之境。
澹玉郎沒有阻攔的意思,眼見寧修肅踏出通幽,才幽幽地道:
“王爺,你會後悔。”
話如恐嚇,和宮殿一起消散。
……
已是黃昏,汀洲之畔有白鷺翔集,落霞映照湖面,波光粼粼。
且說,花見敗從大霧迷離中出來,是一個人也沒看見,連寧修肅也不知所蹤。
他手臂受了些傷,雪青色的衣料被血浸染得更深。
估摸是失血過多,走了半晌是頭暈目眩。偏生山嶺的泥濘小路,坑坑窪窪,這腳下一個不穩,莫名其妙地跌進了溪水裡。
溪水沖刷而下,倒是匯入一潭湖水中,湖上有畫舫泛舟,白雲蒼梧映水之間,花見敗被畫舫上的丫鬟瞅見了去。
“大小姐,你看那兒~”
聽聞丫鬟聲呼,撥開簾子的是位少女,二八年華,似秋月之姿,倒是端方可人。
“快,把人撈上來!”
一探鼻息,微弱得很。
那少女倒也慷慨,拿出一顆保命藥丹就往花見敗嘴裡塞。
這藥入口即化,花見敗許是命不該絕,使勁嗆了幾聲,倒是醒了過來。
可令人窒息的是,耳畔機械聲斷斷續續,
“三百六十七號,我是白朮,恭喜解鎖死了又活的成就……”
白朮又是白朮!
花見敗眼前還在朦朧間,就已然氣得不行。
“能不能從我腦子裡滾出去。”
花見敗這段時間被這玩意兒吵的想死,醒來第一句差點國粹。
“這位哥兒,你還好吧。”
少女微微彎腰,臉上有幾縷青絲輕垂,似乎對他自言自語很是不解。
花見敗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所及是個極為端方的少女,著一身丁香色縷金雲緞衣裙,髮髻高挽,斜插一支玉簪花。
大家都是姑娘家,那不得收斂收斂。
於是花見敗收起罵人嘴臉,一抹臉上溼漉漉的髮絲,朝少女笑了笑:“我沒事,謝謝啊。”
旁邊的丫鬟梳著雙丸子,朝他伸手討要:“一萬六。”
“啥?”
“剛剛是用白鶴金丹救了你,市面價一萬六千兩,給錢!”
“我沒錢。”
“那不行!”
白鶴金丹是修行氏族中,宋家才有的東西,難道遇到的是修行人?
花見敗正尋思,卻聽那少女卻訓了丫鬟一嘴。
“師尊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生命不以價衡量。”
師尊?
這怎麼像是上清道宗丹修的臺詞?那些修行人可是常掛在嘴邊。
花見敗又想到了寧修肅,只可惜那反派一身修為完全荒廢,真是不思進取,白瞎。
“誒,沒錯,小劍仙這話說得闖蕩。”他心裡想著,嘴上不忘讚了一句。
她眸子似秋月,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修行劍道的?”
“這個嘛,我看出來的。”
“這位哥兒,你難道會相面麼?”
“我不僅會相面,還會掐指一算。”
花見敗說著得意洋洋:
“你師父是上清宗的吧,所以你應該是宋家的大小姐,宋荇。”
“誒,你好生厲害,算得半點不差。”
少女一承認,花見敗心裡有數了,原來是他寫小說時,一筆帶過的路人甲。
不過奇怪的是,路人甲怎麼在這地方晃盪?
花見敗思索不明白,見畫舫離得岸邊近了些,心裡突自沒放下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