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罡陣的眼位……”
他說著,微微眯起金色的蛇眸,從懷中掏出一個珠子似的玩意兒,朝他扔去。
寧修肅接過時,嗅到了一絲金香玉的氣息,頓時怔住。
“這什麼……”
司忱不答,只是道:“此物可以暫時干擾罡陣的眼位。”
寧修肅實在不知這東西是什麼,發現這小珠子拇指大小,在日華下反射耀目光線。
“我蒼臨一族居於海外,此物可不易尋,送你了。”
寧修肅想來下次去洛府,的確用的上。
他道了聲謝,當真收下,這時候又聽見司忱說道:
“天星罡陣的眼位,看似薄弱之處,但牽一髮而動全身,洛府將眼位設在新娘處,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他嗓音低沉而又帶著絲絲涼氣,說話間,總是不忘吐出赤紅信子。
寧修肅聽他說著,不由得心神微微一動:“你是說,洛府是有意設此樞陣?”
“當然,洛府此番守株待兔,必然是想引覬覦龍骨印之人,自投羅網。”
“你知道龍骨印?”
“本座說了,天下之事,吾知甚多。”
司忱說著歪著頭,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妖魅的笑容。
“但是小魚乾,你青天白日跑人府邸,大鬧一場,是不是為了龍骨印?”
“不是。”
“嚯,那就是你起了色心,真的對別人的新娘感興趣?”
“……”
寧修肅想著通緝令的怪異之處,沒心思和他閒扯,抬步便往前走。
司忱像是覺得很有意思,突然繞其身前。
“看來,你是認識那個新娘子,不如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
寧修肅腳步一頓,“你問來問去,想幹什麼?”
“吾不幹什麼,就是閒來無聊……”
寧修肅沒有回應,只是朝著王城的方向一直走去。
可這條虯龍,比狗皮膏藥還煩人。
他與之並肩而行,又一雙金色蛇目奇怪看向他,吐著信子:
“倒是小魚乾,你是我離開海墟見到的第一個人,可是卻鬼鬼祟祟,我是真的好奇,你想幹什麼?”
“救人。”
“未必吧,你言不淨實,狡猾得很。”
司忱金眸半闔,目光陰鷙,慘白的面容似蒙著一層寒霜。
“你會邪道之術,必然不可能是上清宗的,因為宗門的人不可能容忍這一點。但你卻並未傷人,又不像是邪道的手段。”
他說著眉梢斜挑,盡顯懷疑之態。
“你是半鮫,卻能同時會宗門的太玄勁和邪道之術,所以,你一直在騙人。”
寧修肅步伐頓住,即便被拆穿,也只是聳了聳肩:
“不算騙,我自始至終,也沒說我是上清宗的,這不過是你猜錯了而已。”
“哼,巧舌如簧的小魚乾,你根本不姓曾!”
司忱彎弓般的眉緊蹙,眼窩深陷,金色蛇眸中暗光流轉,陰森之氣四溢。
“你其實姓寧,對吧!”
寧修肅微微斂眉,眼中的慵懶中夾雜著一絲警惕:“你怎麼知道我姓寧?”
“我一直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可就是沒想起來,要不是你用血影,我還真忘了白延收的那個小子。”
他從喉間發出的 “哼哼” 輕聲,帶著一絲悠遠。
“當年那個恣意妄為的棄徒,偷摸修煉邪術,最後被白延道尊逐下山,就是你吧。”
寧修肅聞言,略微詫異看向此人:
“司兄,你既然這麼清楚宗門舊事,以前應該也在昆丘待過?”
“不錯,我在上清宗待過,那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他說著閉上眼睛,眉頭緊鎖,尖利的獠牙在緊咬的牙關下若隱若現,好像陷入什麼回憶。
寧修肅道:“可不對啊,你若在上清宗,為何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司忱扭動著脖頸,緩緩靠近他:
“因為本座在宗門之時,你這小魚乾還沒出生呢……那時候白延也剛入門不久,都得叫我一聲師兄。”
“哦,這麼說來,我若還在昆丘,該叫你師叔了。”
“別這麼喊,本座最討厭這些條條框框!”
司忱吐著赤紅的信子,從鼻腔中哼出的氣息陰冷綿長,帶著深深的寒意和慍怒。
“就是因為這一點,吾才不願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