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且繪有色彩濃烈的壁畫。而靠牆的一側,大大小小的酒罈整齊排列。
燈籠燭火灑在牆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施展此術,本就需要闔眼,對於如今倒是正好……
寧修肅逐漸有些習慣,他輾轉往樓下去,是轉悠一圈,大致摸清了這客棧的構造。
很明顯,這個客棧並非是用於做生意,而是一處謀事之地。這其中除了胡筱筱和奚荷,便是一些自海墟而來的鮫人舊部。
胡筱筱說他在樓下,可怎麼沒見著人?
寧修肅不由得得奇怪幾分。
……
且說這花見敗,的確在這一方客棧之中,他是迷迷糊糊睜了眼,見了胡筱筱,只知道她命人弄來什麼藥水桶,讓他泡著。
燭火昏昏下,一方雕花的木窗半掩著。
待到清醒了些,花見敗才發現自己在一桶藥水裡。
黑乎乎的水面將人擋了乾淨,上面還浮動著不少草藥,這屋內熱氣嫋嫋,淡淡的草藥氣息瀰漫在空氣中,有些泛苦。
可藥水的溫度極燙,他實在受不了,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胡筱筱!我還要泡多久啊啊啊——”
過了半晌,有人推門而入。
可踏進屋子的不是胡筱筱,而是奚荷,她五官周正,肌膚略帶小麥色。
此時微微蹙起眉心,“你這人好煩啊,好端端的又吼什麼吼!”
“小騙子,怎麼是你,我記得好像你姐姐來過,讓你姐姐過來一下。”
她眼珠色澤蒼蒼靈氣逼人,似乎很不樂意,瞪著他:“我姊姊現在沒空搭理你。”
花見敗看見她手中還端著的一卷銀針,立馬急道:
“不是吧,都第三回了,還要扎針嗎?”
“是啊,這是淬過冰蜂的毒針,可不是一般的針。”
“啊哈哈……小騙子,你能不能不給我紮了?”
“你再叫我小騙子,我就使勁給你扎!”
“胡筱筱,救命啊——”
奚荷眉眼彎彎一笑,陰森森道:“醜婆婆說了,如果不扎滿七天,龍骨印會讓你爆體而亡,你要是再大吼大叫,我就讓憂來姊姊不救你了。”
花見敗嚥了嚥唾沫,可不敢再說什麼。
可是奚荷的手法著實不算溫柔,花見敗頂著一腦袋銀針,被扎得齜牙咧嘴:
“哇靠,你這小騙子,是不是公報私仇啊!”
“對,誰讓你在洛府的時候胡說八道!”
他一臉沒懂:“我什麼時候胡說八道了?”
奚荷她微微眯了眯眼,滿是不悅與憤慨,衝他發火:“你這個渾不知的傢伙,敢喜歡我憂來姊姊,你配麼!”
“切~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花見敗無語住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那是權宜之計,你懂不懂啊,而且你姐姐都沒往心裡去,你急個屁啊。”
奚荷頭上的紅巾,襯得小麥膚色都濃了幾分,此時如一團跳躍的火焰。
“我姊姊不會喜歡你,你要是敢動歪心思,小心我用針扎死你!”
花見敗嘴角抽了抽,說道:“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不可能喜歡她的。”
奚荷聞言,這才收斂了些怒火,冷冷一哼。
“那便最好。”
花見敗山泉般的眸子閃了閃,問道:“歪,小騙子,萬一你姊姊要是喜歡別人,你也會把人家扎死嗎?”
奚荷微微挑起眼梢,蒼蒼眼珠色澤流轉,閃爍著慧黠之光。
“除非,是夜哥哥,否則這世界上沒人配得上憂來姊姊。”
“嘿,看不出來,你這人磕cp挺瘋狂啊。”
奚荷仿似聽見什麼古怪:“你剛剛說什麼?”
花見敗聳了聳肩,在黑漆漆的藥水裡泡著,懶得解釋。
過了片刻,他又道:
“不過小騙子,但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姐姐說,你去讓她過來一下。”
“想得美,你這人心思不乾淨,自己一個人待著吧。”
“嘿,我怎麼不乾淨了?”
待扎完了銀針,奚荷又拿了一碗藥懟他嘴邊,吩咐了句:
“喝完藥,你在這藥水裡要待夠三個時辰,才能出來。”
“不是吧,這什麼藥啊,苦死了!”
奚荷二話不說,將旁邊的一包古怪藥粉倒入木桶之中,頓時像是生石灰般滾燙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