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我……”
倏爾,花見敗縮回了藥水裡,語氣滿是懊惱和自責:
“如果我不被洛府抓走,你就不會來搶親,也不會遇到邪道,更不會瞎了。”
“別想太多,這和你無關。”
他聞言更是修眉擰成一團,山泉般的眼眸通紅,似有無盡愁緒纏繞。
“寧修肅,這就是我的問題,你要不然罵我幾句,或者生氣也行啊。”
“……”
寧修肅一時聽見這種要求,失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可我害你變成瞎子了……”
花見敗說著說著,難過道:“怎麼辦啊,好好的人不能變成瞎子的。”
他向來淚腺發達,一說到此,忍不住嗓音哽咽了一聲,竟然快要哭出聲。
寧修肅聽見他又開始了,慌忙解釋了一句。
“……其實,也不是完全看不見。”
“什麼!”
“若是用心諸之術,可讓我暫時看見一些……”
他正正經經說著,花見敗原本淚水都蓄滿了眼眶,這時聞言變臉似的一蹙眉心。
對啊,他是靈脩,當然能看見。
花見敗一個翻身回了水桶,抓起身邊的水瓢,寧修肅只聽得對面怒氣衝衝的一聲:
“死反派,讓你跑到這裡消遣我!”
伴隨勁風撲面,一瓢水花就朝他腦袋潑去。
寧修肅聞風辨物,以為是什麼東西砸來,本想抬手接住,不料當頭一股熱烈藥氣,是被藥水扇了一巴掌。
他側頭,立馬成了落湯雞。
“……”
花見敗見他打架時飛來飛去的,壓根沒料到這茬。
“誒,你……你怎麼不飛一下閃掉?”
寧修肅一抹臉上水漬,像是無語住了。
“因為我瞎。”
“你不是說你能看見麼?”
“但不是現在。”
花見敗摸了摸鼻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歉疚,他整個人往水裡縮了縮。
其實他並不擔心別的,只是心裡過不去這道坎,畢竟被龍骨印弄成了這德行,是天殘之人。
他更不想讓這副模樣,被寧修肅看見。
唯恐對方會因此覺得厭惡……
寧修肅看不見,故而此時並沒發現他凝眉尋思,只當他一言不發,是還在生氣呢。
“花見敗……”
他試探般喚了一聲。
“幹嘛?”
“那什麼……”
寧修肅順勢往後退了半步,斜倚著窗欞處,沒話找話:“你之前在洛家的事,還記得多少?”
他修眉細長似煙色,微微蹙起,“我只記得穿越後的事。”
“那關於龍骨印呢?”
“不知道啊。”
他說著,就像又想到什麼似的。
“那個和你一起來搶親的蛇怪人,他去哪裡了?”
寧修肅搖了搖頭:“司忱神出鬼沒,我不太清楚。”
“那你和我說說他吧,畢竟他自稱是我爹,說不定我能想起來一些。”
寧修肅便把司忱所言複述給他聽,可花見敗聞言又蹙起眉峰半晌。
“花蕊?這又是什麼時候冒出的新鮮人物。”
他絞盡腦汁也是一片空白,只好又“哎呀”一聲,急道:“不行不行,這資訊量也太少了,我想不起來。”
寧修肅實在稀奇對方為何沒有半點記憶,花見敗在域界待得不算長,卻比他誇張多了,至少,他是呆的太久,才有些模糊。
“罷了,想不起來,就不想吧。”
花見敗又抬起腦袋,看向他,發現對方眼下淡淡的鱗片很是顯眼。
“其實……比起龍骨印,但我更想知道你,你在海墟遇到了什麼?”
寧修肅聽他問起,將那月牙般的小項鍊遞給他,自然而然便開始說起之前的經歷。
“原來陳老頭他們也去了海墟?後來呢……”
“他們說是尋醫。”
“那你是怎麼重塑靈脈的?”
“是因禍得福,不然……反噬就能要我的命了。”
寧修肅將寶庫之事說來,聽得花見敗乍然稱奇。
他眼中滿是驚喜與關切,身子微微前傾地趴在藥水木桶旁邊,聽到驚險處,忍不住感嘆:
“原來你在海墟遇到了那麼多事,要是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