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朦朧,
尚有些迷糊,
這般神色眷綣流連,特別的惹人。
康熙一時覺得,
不知是地龍更暖些,
還是她的行為更暖心些。
他柔柔的一笑,摸著她的臉頰,
俯身在她眉心親了親,
哄她:“睡吧,還早呢。”
帶著清淺笑意,
康熙一路意氣風發的離去。
近來吳三桂節節敗退,從嶽州開始,往後將會退的更多。
打他離去,
姜染姝睜開清亮的雙眸,神色清明,
哪還有絲毫睏意。
做戲做全套,
她復又閉上眼,
本以為睡不著,
誰知道瞬間又沉入夢鄉。
等她醒過來,才知道六宮都炸窩了,都在調查昨晚上翻了誰的綠頭牌。
闔宮的奴才忙的跟穿花蝴蝶似得,不時交頭接耳。
佟貴妃神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她作為隱形的後宮之主,
竟然得不到相關訊息,
簡直讓人心裡鬱卒不堪。
胤禛有些無聊,
啊啊的叫著,想要貴妃陪他玩,惹來佟氏惱怒的低呵:“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抱出去!”
奶嬤嬤面上一僵,連忙抱著懷中小小的襁褓退下。
而在角房,眾人也有些惶惶然,禧貴人到底根基淺些,只有皇帝浮萍般的寵愛。
明月擰著眉尖,略有些擔憂:“此次算是站在風口浪尖上,若是被調查出來,怕是要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賴嬤嬤正在做針線,她穩穩的坐著,聞言不屑一顧道:“小主兒這般容色,縱然什麼都不做,也是旁人所容不下的。”
在宮中就沒有所謂的平靜日子。
只要她得寵生子,眾人的視線就不可能從她身上挪開。
姜染姝一臉胸有成竹,含笑點頭:“旁人不會知道的。”
因為她這不算在翻牌子內,若是被人問出昨夜康熙歇息的地方,不用她出手,定然會迎來帝王震怒。
前朝時候宮女叛亂,十來個宮女因心生不滿,差點拿黃綾勒死嘉靖帝,所以帝王很忌諱讓人知道他睡在哪裡,乾清宮中有二三十張床,可見一斑。
這宮中牽一髮而動全身,哪裡是表面上那麼容易的事。
明月輕嘆一口氣,道理她都懂,還是止不住的擔憂。
畢竟小主兒懷著孩子,容不得絲毫失敗。
姜染姝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輕輕笑了,沒再說什麼。
不論宮中如何危機四伏,該過的日子還是得一天天的過。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永遠屹立不倒,種花五千年曆史,其中后妃數不勝數,能被人如數家珍的也就那麼幾個。
幾天過去,如同她猜測的那般,宮中無人能調查出來昨兒是誰侍寢,最後不了了之。
窺伺帝蹤乃是砍頭的罪過,誰也不敢冒險觸犯龍威。
大家更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三年一度的選秀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每一次選秀,都會有新人進來,都代表著自己的寵愛會被分薄些許。
姜染姝也在關注,康熙朝的妃嬪那叫一個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她剛看過的這本清穿小說裡面,將關係捋的很清楚,就是她不感興趣,沒有細看。
只注意著女主怎麼一路破關斬將,迎風直上了。
再一個就是因為九龍奪嫡,對於他們的母親,也是要盤點一番的。
正想著,就見杏仁神色有些難看,衝她使了個眼色。
姜染姝施施然的走過來,就聽杏仁低聲道:“丹寧格格要進宮了。”
她一時之間甚至沒想起來丹寧是誰,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是她舅家女兒,今年不過十四,打小便因容色出名,誰見了都要誇幾聲。
瓜爾佳氏是世家大族,但是丹寧所屬旁支就要名不見經傳許多,家裡頭最大的職位也不過國子監祭酒。
“確認了?”她皺著眉頭問。
杏仁點頭。
丹寧格格和小主兒沒差幾歲,打小便不和,偏又抬頭不見低頭見,整日裡混在一起。
原主從小做的事,丹寧比她瞭解的還清楚些,又是個愛宣揚的,若是她入宮,姜染姝的日子怕是沒有這麼清淨了。
但是她舅舅不這麼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