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叩,聽見咿咿呀呀的說話聲,這才開啟門。
“麻……”胤祧扯開笑容,咿咿呀呀的唸經聲還未響起,看到來人不是想要的那個人,頓時停住,抓著門檻起身,探頭往裡頭看,看到她後,舉起手中的小草,咿咿呀呀的唸叨。
姜染姝理了理儀容,這才緩步走了出來,扶著胤祧進屋,接過他手裡的小草,臉上綻放出璀璨的笑容。
“送給我的嗎?”
胤祧尚聽不懂,見她好好的捏在手裡,頓時高興的爬遠了。
他老早就覺得這草好看,如今見她也喜歡,便美滋滋的。
舉著這小草,姜染姝感動的跟什麼似得,小心翼翼地夾在手裡,那眼神溫柔的都要滴出水來。
康熙左右看看,不過一個沾著灰塵的小草,如何值得她喜笑顏開。
他送了多少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也未見她這般珍惜,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
“哼。”他冷哼一聲,轉臉便走了。
“呀。”胤祧抬頭看了看,見人已經沒影了,不感興趣的低頭,繼續玩自己的。
他現在特別愛爬,滿屋子的溜達,幸而都鋪了地毯,收拾的乾乾淨淨。
姜染姝撓了撓鼻尖,忍不住笑了,這人吃起醋來,那真是不講道理。
康熙這一去,便是好幾天,估摸著在忙三藩收尾的事,一直不曾入後宮。
姜染姝日子該怎麼過依舊怎麼過,只燕貴人替她打抱不平,埋怨道:“還說是寵妃呢,應當夜夜笙歌才是。”
她饒有興趣地看著禧嬪,哼笑出聲:“你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嘛。”
她磕著瓜子,間或往嘴裡塞一塊點心,吃的心滿意足之餘,嘖嘖稱奇:“以後不罵你妖妃了,噎,不太像。”
她天天在景仁宮蹦躂來蹦躂去的,不見禧嬪生氣不說,也不見康熙來蹦影,看來也不如傳說中那麼受寵。
而且她這一派純潔端莊的樣子,哪裡有妖妃派頭,她是見過院裡頭的姨娘,那妖妖嬈嬈的勁頭,看著就煩。
姜染姝眉間含著輕愁,輕輕一聲嘆息,失落開口:“世人皆以訛傳訛,本宮若是盛寵,唉。”
言下之意不用多說,自然是她也不過如此。
燕貴人聞言唏噓,拍著桌子豪邁開口:“成,往後嬪妾罩著你!”
她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鮮花餅,含糊不清的開口:“你放心。”
姜染姝眼裡噙著淚花,感動萬分的點頭。
而百忙之中仍抽空關注禧嬪的康熙,發現關於禧嬪無寵的流言滿天飛。
“到底怎麼回事?”他拍著桌子怒道。
梁九功黑線,當她知道的一瞬間,也是問過的,誰能這麼瞎,說禧嬪娘娘無寵,沒瞧他都得小心伺候著。
後來問清楚,黑線就更濃了。
“回萬歲爺的話,是從燕貴人處傳出來的話。”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她一心覺得禧嬪日子不容易,明明無寵還得承擔這麼多詆譭,處處為禧嬪辯駁,說著說著就說漏嘴,說日日去景仁宮,從不見皇上駕臨。”
康熙聽罷,表情空白了一瞬,這人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這神奇的前因後果是怎麼回事?
“無寵便無寵吧。”康熙揉了揉眉心,起身往景仁宮走去。
等他到的時候,傳說中為無寵而悲傷不已的禧嬪正在玩插花,她剛剛學這個,縱然有些天分,瞧著也是慘不忍睹。
上前一步,從身後攬著她的腰,頭搭在她肩膀上,手把手教:“這裡高些這裡低些,有梳有密有留白,方有意境。”
經他隨意一調,看著是雅緻許多。
“皇上好手藝,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風。”姜染姝撂開手中的銀剪,哀怨開口:“到底是無寵的嬪妃,得見天顏實在榮幸之至。”
她這麼皮,康熙黑線,捏著她的鼻尖笑:“是你搗的鬼?”
姜染姝點頭,“出賣時間出賣色相,引得她打心眼裡這麼想,也著實不容易。”
“出賣色相?”康熙敏感的抓住重點,危險的眯起雙眸,將不爽暗藏。
驕矜點頭,姜染姝摸了摸自己的臉,悻悻然的癟嘴:“頭一次認真謀劃,竟然是為著散發自己無寵的流言,這日子賊苦。”
她是真覺得苦,這段時日有妃嬪按捺不住,屢屢試探,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
這樣的流言散播出去,半真半假摻和在一起,比口風一致覺得她盛寵來的好。
康熙無言以對,吃飽了撐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