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眾人神色各異,
眼神中帶著審視,
目送蓮生挾裹著菡生往正殿去。
半夏在一旁虎視眈眈,
這事情小不了,旁人不知道,
她心裡是門清的,
嬪主兒如今有孕,
小廚房那是丁點意外也不會有。
培養一個人多難,毀掉一個人太簡單了。
也不知道是誰生出的毒計,
直接想砍掉她一隻臂膀。
幾人到的時候,姜染姝正坐在軟榻上用膳,聽到喧鬧的聲音,
她掀了掀眼皮,
哼笑:“叫進來吧。”
蓮生對上她含笑的雙眸,膝蓋一軟便跪在地上,委屈巴巴的開口:“嬪主兒,奴婢真不知道,就出去領食材的功夫,
怎的就被她混進來了。”
主要是她拿著腰牌,
姊妹倆長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才能進來。
蓮生心裡有一萬句辯駁的話想說,
可又覺得無力的緊。
菡生膝行向前,嚶嚶開口:“禧嬪娘娘,傳聞您最是慈和明白不過,這其中的掏攪哪裡是一言半語說得清楚,
奴婢不過聽姐姐來尋她罷了,怎的就……”
她欲言又止,看向蓮生的表情充滿了悲痛,用帕子沾著眼角,期期艾艾地開口:“打小姐姐便是要強的性子,不成想現如今長大了,竟還是如此。”
這話只說一半,剩下的任由你猜,這樣欲語還休,給足想象空間,若是多疑些,這人往後萬萬不能用了。
“將婉月叫進來。”姜染姝懶懶的用護甲點著桌面,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聽到這個名字,菡生的心裡緊了緊,握住手帕的手也跟著握緊。
“婉月?”半夏有些茫然,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只走到門外才想起,這不是三等灑掃宮女嘛,她長的明豔大氣,卻低調沉穩,從不顯露於人前。
等她找到婉月,對方穿著半舊的綠色短打,卻仍舊纖細美麗。
“走吧,娘娘召見。”
“是。”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殿內,蓮生和菡生俯首跪在地上,禧嬪慢悠悠的在品茗,神情愜意。
“又見面了。”姜染姝不鹹不淡的開口。
婉月心裡一驚,面上仍不動聲色,乖巧的跪地請安:“禧嬪娘娘安好,不知娘娘有什麼吩咐。”
姜染姝打量著她,剛開始對她有印象,是裴靜真被趕出去,她是個為友情兩肋插刀的,直接過來尋她晦氣。
果然姐妹情深,如今又不知怎麼勾搭上了,來給她出難題呢。
一見婉月,蓮生的面色不由得一變,詫異道:“是你!”
她去領東西的時候,和她撞在一起,由於她著急,覺得是自己的錯,還伸手拉起柔弱美麗的她,誰知竟是毒蛇一隻。
“婉月,你可知罪?”姜染姝含笑開口,神情中帶著興味。
菡生臉色鐵青,還說有通天手段,結果對方打眼就把她找出來,前後還沒有一刻鐘的功夫。
到了這一步,她自然是不能認的,兩人對視一眼,決定用商量好的供詞重新翻供,還未開口,就見禧嬪擺了擺手:“拖去慎刑司。”
她不是專業的審訊人員,還是不攬瓷器活了。
菡生和婉月面色大變,但凡進慎刑司,就沒有囫圇出來的,不脫掉幾層皮扒掉幾塊肉,根本不成。
“娘娘慈悲為懷,恕罪啊。”兩人癱軟在地上,小臉煞白。
姜染姝輕輕一笑,她素日裡為了保養,很注重面部表情管理,畢竟她以色侍人,可不想有色衰而愛馳的那一天。
時日久了,倒真以為她是好性子。
擺了擺手,頓時有嬤嬤過來,將兩人拖走,留下蓮生一臉震驚。
所以在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嬪主兒已經慧眼如炬的解決了。
“你呀。”姜染姝搖頭,點了點下巴無奈道:“出去外頭跪上半個時辰,這麼點子事,你偏弄得人盡皆知,今兒到底是你疏忽大意。”
說句不好聽的,若不是她派人盯著,對方真的往小廚房丟點什麼,她到時候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那可真是她也救不了她。
蓮生滿臉慚愧,一臉懷疑人生的跪在殿門口。
姜染姝看著她挺直的脊背,眸色深了深,對於丹寧和裴靜真,她原本心裡只是猜測,但是婉月的出現,倒是讓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