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萬青回到自己宅邸後,本打算休息的。
但手下的門房與幾個僕役此時沒了蹤影,有一絲不對勁。
推門而入卻是寂靜一片,他頓時察覺到數縷不同於往日的氣息。
他只是咧嘴一笑,輕抬了下手臂,身後的兩扇厚重的門轟然閉合。
站在院落中央喊道:
“既然來了,還不出來殺了咱家?等什麼呢?”
數個呼吸之後,四側周圍的屋子之中忽然飛出數名手持大刀的制式衣甲者。
這十來個人被萬青發現,心中便升起驚濤駭浪,都是戰戰兢兢一臉謹慎的將其圍了起來。
萬青掃了一眼這些蝦兵蟹將,發覺沒有什麼強敵,心中頗為失落,把玩著手,囂張的說:
“哦?錦衣衛,難不成是來殺咱家的?爾等以為你們那三腳貓功夫能殺得了咱家麼。”
語罷,雙臂輕輕一揮,眼睛眯成一條縫。
五指虛抓,握成空拳,全身的內力便轟然爆發。
散落的髮絲湧動,葵花二層的功力如今要殺這些無名小卒只是易如反掌。
那十餘名錦衣衛被這一股威壓驚了一跳,自知不是那萬青的對手。
其中的那名頭目很快收起錯愕,從懷裡掏出一道聖旨。
得意的在萬青面前擺了擺,冷笑說:
“萬公公您說錯了,我們可不是來殺您的。聖上口諭,命錦衣衛即刻緝東廠百戶萬青歸京,協錦衣衛查清血案,欽此!”
說完便將其丟向了萬青。
那萬青眯著眼,身影一閃,舉手一把接過凌空的旨意。
慢慢將其開啟,頓時他的眉頭緊蹙,滿臉難堪。
其中之內容正是要將他緝捕歸案的文字無疑。
這旨意也必然是真的,偽造聖諭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該如何是好?
數個呼吸之間,將旨意收起。
萬青就做好了決定,臉色逐漸蒼白,渾身的氣勢逐漸收了起來,再無剛剛的殺意瀰漫。
束手就擒。
如此局面,他也只能將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交給東廠。
交給李公公和那位不曾謀面的督公了,最重要的還是背後的那位皇子殿下。
也只能祈禱他們不會將自己拋為棄子而已。
因為這已經不是單單他與御馬監吳公公之間的恩怨情仇了,而是兩股勢力之間的較量。
可他未曾想這來自御馬監的報復來的竟如此之快。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肆意殺戮這些錦衣衛,不然自己之前所做的種種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那十來名錦衣衛看到萬青束手就擒,洋洋得意,這一招是屢試不爽。
聖諭在誰面前都是一大殺器,他們心裡想著:
任你武功比天高,還敢抗旨不成?
當即便把束手就擒的萬青給抓了起來。
鑑於他那高深的武功,錦衣衛們不敢將其五花大綁起來,只是在其雙手腕上戴了副銬鏈。
萬青定了定心神,收斂了渾身的內勁,任憑這些錦衣衛押他去那牢房。
他就這麼簡單的被下了錦衣衛的詔獄。
詔獄之中暗無天日,其中除了散發的惡臭便是痛苦的哀嚎,以及無處不在的血汙和刑具,對於人之視聽便是折磨中的折磨。
那萬青何許人也?
對於這些早就見怪不怪了,只能靠在牢房裡練功來打發時間。
這被下獄的幾日中,對於萬青來說,最為煎熬的不是牢房的這些哀嚎與惡臭。
而是對外界訊息毫不知情的痛楚,對於朝廷如何處置自己的焦慮。
其間錦衣衛派來了一位千戶,這位千戶大人卻只是來看了兩眼那萬青。
既沒有對他大刑伺候也沒有對他威逼利誘,只是吩咐那牢頭給他照顧好,吃喝之類的萬不能差了。
這卻也是讓那萬青摸不著頭腦。
不過卻讓他從中嗅出一絲朝廷的動向:
或許上面的大人物保住了自己?
那自己大機率是沒事的,如此想萬青才緩緩將心放在了肚中。
那牢頭能在堂堂詔獄之中混個一官半職,其心機與想法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這下了詔獄的人,能有上面的照顧,那必然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此時不巴結更待何時呢?
就算日後沒有復起之機,也不能招待不周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