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海衛,城內民生凋零,不見行人,死氣沉沉,知縣的大宅院被偽朝暫徵為了皇宮。
“皇宮”中巡守的偽周兵卒個個灰頭土臉,無精打采。
只見偽帝身著金燦的袞龍袍,頭戴九珠冕旒,面無表情,那九道冕珠卻難掩她雙目中的疲色。
即便是偽帝,在當了一段時日割據一方的皇帝后,她的身上竟多多少少也有了幾分龍威。
臺階下站著文武官員手持玉笏,零零散散不過百餘人。
今眀軍氣勢若虹,勢如破竹,將他們大周朝廷趕到了這一處彈丸之地。
而朝中那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文武官員,都降的降,逃的逃,剩下的這些文武官員都是白蓮教中的元老級人物,皆為大周的死忠。
偽帝緊閉雙目,嘆道:
“如今已到此絕境,實乃天要亡我大周!”
“諸位卿家,可有退敵之策?”
諸臣緘默不語,死寂一片。
此時,群臣中出列一位手持玉笏的紫袍官員。
紫、緋二色尋常官員可穿不得,能穿紅的發紫的官袍,除了大周國師墨清秋還能有誰人具此殊榮?
他低頭沉聲道:
“啟稟聖上,我大周兵馬尚存兩千,依臣之見,不如聖上領軍親征眀賊,此舉必能鼓舞軍心,昂揚我大周將士鬥志,起死回生,絕地反攻,定能一舉擊潰眀軍,東山再起!”
不等偽帝開口,一個身著緋袍,年紀與墨清秋相仿的男子出列,指著墨清秋憤然的駁斥道:
“眀軍近五萬大軍,遮天蔽日,即便陛下親領大軍攻伐,不過以卵擊石耳,墨清秋你究竟是何居心?!”
這名身著大紅官袍,留著一抹山羊鬚的男子正是偽周的丞相,趙光。
說是丞相,但其權力卻與國師旗鼓相當,其權力皆是從國師一職中剝離而出的。
簡而言之,便是偽帝當初給墨清秋國師一職後擔憂其權力過度膨脹。
為防止他威脅到自己的皇位,進而偽帝又設立丞相一官職來制衡國師。
墨清秋瞥了一眼趙光,皺著眉頭冷笑道:
“趙光,當初我跟著陛下起兵反眀之時,還不知你在何處!若是本相居心不良,那滿朝文武還有忠貞之臣麼?!”
“如今做臣下的進言兩句,卻被你誣成居心不良之人,何況眀軍五萬大軍旦夕將至,這緊要關頭你卻窩裡鬥,我倒要問問你是何居心?!”
趙光不甘示弱,上前兩步,呵呵一笑,譏諷道:
“好一個忠肝赤膽的大忠臣!墨清秋,不說以前,只說從今!本相與你官職不在你之下,那你來說說,為何你會丟了萊陽一城?!致使我大周淪落至此地步!”
“若你再抵擋眀軍一段時日,朝廷便派援軍解圍了,眀賊六萬大軍來攻是真,好巧不巧你不過守了三兩日便向東潰逃而去,你真把滿朝文武當做傻子嗎?!”
墨清秋見這趙光來者不善,反問道:
“眀軍六萬之眾,而我不過幾千將士,如何守的住?!你說的輕巧,為何當初守城之時你不請纓?”
趙光被質問的忽然閉了嘴,又突然回懟。
“你墨清秋不是南征北戰多年麼?我主文政,不善兵法。本想你用兵如神,治軍之道瞭然於胸,這才讓你領兵出戰!”
“忠武侯楊訓能堅守城池一個月!更何況招遠的守軍比你萊陽的還要少得多,莫不是你與眀賊商議好了逢場作戲而已。”
墨清秋怒道:
“你……你血口噴人!”
旋即他轉頭一臉憤懣的向偽帝進言。
“請陛下明鑑!趙光在此危難之際責問臣下,分裂朝政,勾結黨羽,實在居心叵測,請陛下治其罪!”
趙光也道:
“回稟陛下,墨清秋不過一敗軍之將,且有與眀賊勾結之嫌,如今又引誘陛下與明賊決戰,其心不良,還請陛下以治其罪!以整軍心!”
不只趙光一人責難墨清秋,此時又跳出一眾文官御史,請皇上罷了墨清秋的官,更有甚者揚言他墨清秋勾結了眀賊,請皇上砍了他的頭。
方才一片死寂的朝堂,此時的百官卻同仇敵愾的責難墨清秋而熱鬧起來,盡是丞相趙光的黨羽。
而墨清秋臉色難堪,默然不語的他好似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看來自己從萊陽撤兵的那一日,自己的親信紛紛被殺的殺,罷官的罷官,絕不是偶然……
偽帝好似看完一場鬧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