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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總是,記著的。”

而眼前少女之姿的皇帝將永遠如是,眼下般配的少年少女兩情相悅之景不過黃粱一夢,轉瞬即逝罷了。

&esp;&esp;或許英年早逝,對竟寧也是一種幸。

&esp;&esp;獨自老去,是一種殘忍。

&esp;&esp;“朕送送你去。”女帝起身,見著崇光要跟著,盈盈笑著按下他去,“便在帳子裡等,朕很快就回來了。”

&esp;&esp;“好,臣侍等著陛下。”

&esp;&esp;待掀了簾子,兩人一道走了出去,趙殷才壓低了聲音:“陛下待老五太好了些。”

&esp;&esp;“你怕他恃寵生嬌?”皇帝笑,“崇光哪是那不知分寸的,你也太多慮了,又是辭官又是薦人的,朕可從沒猜忌過你啊,殷哥。”

&esp;&esp;趙殷一頓,忍不住抬頭去看女帝。只見天子輕快地眨眨眼睛,依稀還是三四十年前的少陽王。“陛下是君,臣該守本分。今日崔側君立下如此大功,老五年少不知事要留著陛下,陛下何必縱著他。”

&esp;&esp;“……朕今日去看過崔側君,夜裡陪陪崇光沒什麼。”皇帝長吁一口氣,“總該有點朕隨心所欲的時候。況且……既然今日怕是漠北起事,朕示好一下樑國公府也算正常。”

&esp;&esp;“陛下……”梁國公面露無奈,似乎從小就拿這個如親妹子一般的公主毫無辦法,往往老爹那裡一起受了罰,她三言兩語逗了老爹開心,事後還能哄了老爹帶著人出門逛一圈。“朝事豈能兒戲。”

&esp;&esp;“朕可不是兒戲啊……”女帝正笑了笑要打趣梁國公幾句,忽地見著法蘭切斯卡身邊的如意來了,一時沉了臉色。

&esp;&esp;“陛下、國公爺……是關於今日之事……”如意瞟了一眼旁邊的梁國公,不敢再說下去。

&esp;&esp;“你直說便是,梁國公府理漠北定遠軍,他聽聽也無妨。”皇帝正色道,“查出什麼了?”

&esp;&esp;帳子裡透出的燈火在眼前的年輕侍官臉上忽明忽暗,隱隱地遮住了他的眉眼。

&esp;&esp;“師傅留了兩個活口。他親自動的刑,對方只說是來刺殺大楚皇帝,旁的一概不言,也試了服毒自盡,並不說主使何人。”

&esp;&esp;夜裡風大,吹得皇帝的衣角都飛起來,很有些要捲了砂石隱天蔽日的意思。

&esp;&esp;“你師傅的手段,自然是全攔下來了。”皇帝勾著嘴角,“他用刑朕知道,讓人生不如死的。叫他不用審了,既然是活口,放著別讓死了就行。朕心裡已經有數了,你去吧。”

&esp;&esp;秋狩本不過兩三日光景,這下又出了刺殺,自然便更要提早迴鑾了。崔簡為著重傷,皇帝特意給賜了御駕,讓他坐了自己的車。

&esp;&esp;宮侍參乘本是莫大殊榮,只是他如今只能躺著,皇帝也只坐在另一側,撐著頭小憩。

&esp;&esp;他如今正是受不得顛簸的時候,皇帝便叫人行得慢些,又給他身下墊了許多軟褥,此時倒有些熱起來。車裡靜寂,只有皇帝清淺的呼吸聲。宮人們在後間,絲毫不敢擾了天子休憩。

&esp;&esp;她也被刺客砍傷了肩胛,卻似乎毫無影響。聽聞昨夜裡仍召了崇光伺候著,今日一早也不見多少頹色,行動自如,全然不似傷者。一襲淡淡藕荷的衫子,底下是月白裙,本不是多襯人的顏色,卻絲毫不減她風流容色。

&esp;&esp;側君看著,不由輕輕微笑起來。

&esp;&esp;倏然間馬車驟停,帶得人向前衝去。

&esp;&esp;“長寧,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皇帝蹙眉,掀了車簾去看,似乎是想起來車裡還有另一人,又回過頭去看軟榻上的側君,“你好生躺著,想來無事。”

&esp;&esp;“陛下,是漠北使團的副使,要求見陛下,在前頭鬧起來了。”

&esp;&esp;“他可說是為什麼?”

&esp;&esp;“說是正使死得突然,要陛下給說法。鴻臚寺卿馮大人已在商談了。”

&esp;&esp;“朕知道了,和鴻臚寺卿傳一聲,這次刺客是漠北那邊主使的,她不必讓步。”

&esp;&esp;“諾。”

&esp;&esp;“等等,”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