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旁人手裡。我可都沒碰過他呢。”她將下巴擱到側君肩上,輕聲嬌笑,“曠了幾個月啦。”
&esp;&esp;“殿下……!”馮玉京一時羞臊起來,急急喝止了皇女,白皙面上泛出幾絲血色,“便要臣侍奉也是就寢時候,此時說這些……這些葷的,實在不合殿下身份。”
&esp;&esp;“先生這樣情態實在難見。”她忍不住笑,“放心吧,先生車馬勞累了一路,聽白叔說又是大病初癒,今晚早些歇了好,我哪就缺了這個。”少女的手環在書生腰上,“不過是太久不見先生,想和先生在一處罷了。”
&esp;&esp;一時只剩下窗外漸響的風聲,簌簌掃過,帶著葉片搖晃的沙沙聲來。
&esp;&esp;側君實在沒辦法,只得騰出右手執卷,左手放到妻君背脊上,由著她靠在懷裡,“好,臣陪著殿下。”他守了重華宮三年。到底皇女是被逐出京,自然也沒個府邸,他是已經配了少陽王的側君,不好回馮府,女皇也沒有下旨給他另配住處,只能不明不白照舊住在重華宮裡。
&esp;&esp;看現今情形,大約女皇還是想讓她來做這個東宮的。
&esp;&esp;只是……他想起博陵崔氏的大公子,一時有些難受起來。待她真的再為儲君,那婚約必然也要走了禮部流程,到時她與正君新婚燕爾,情好日密,側君身份便顯得如此礙眼。
&esp;&esp;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饒他是十四登科的馮氏兒郎,也無法逃脫這一劫。
&esp;&esp;“先生……?先生,一直都在看這一頁,可是乏了?”
&esp;&esp;“臣不是……”側君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趕緊回過來讀卷宗,“臣想著,殿下還與那崔大公子有婚約,怕是若來日回了京便要完婚。”
&esp;&esp;“先生……”皇女無奈,“我都不是儲君啦……”她笑,“若我同崔氏聯姻,四弟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以陛下現如今的想法,怕是也不想見著我一家獨大。她年事高了,難免擔憂大權旁落,暫時當不會準我回京的。況且那崔大公子才十八呢,還有兩年才及冠,此事不急。”
&esp;&esp;皇女在側君懷裡蹭了蹭,又輕聲笑道,“再說,若迎了他入府做正君,先生可怎麼辦。他怎麼比得上先生呢。”
&esp;&esp;“只是殿下終究……怕是要再議儲位。”側君索性放了卷宗,拿了剪子挑去了多餘燭芯,“如今大殿下同三殿下都被困在宮中,大殿下又為了婚事被陛下厭棄,殿下不得不考慮。”他像是怕她心下有氣,小心翼翼地將人攬進懷裡才柔聲道,“若是為了尤里烏斯公子的名分,殿下不必憂心,日後穩了便接入府中,若實在不喜那崔公子,殿下也可再選王、謝幾家的公子制衡。”
&esp;&esp;但是婚約是逃不掉的。側君回擁住妻君,在皇女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垂了眼簾。
&esp;&esp;“我不是擔心尤里。”皇女輕聲道,“我和尤里都商量好啦,他仍舊做他的行商,安娜也交給他養著,不做什麼宗室,日後時時相見也是一樣的。我是擔心先生啊,若有了正君,總免不了先生受委屈。”
&esp;&esp;側君怔了一瞬。原以為她還是小女娘,縱情任性,其實她都想得通透了。他這才想起來,她已是雙十年華,已為了人母,不再是從前在他懷裡撒嬌的小公主了。
&esp;&esp;她已經長大了啊。
&esp;&esp;太子太師一下心旌搖曳,低下頭去,在皇女額上落下一吻。雙唇觸到少女滑膩肌膚的一瞬,積攢了三年的相思便倏忽奔流而出,讓他忍不住將這個蜻蜓點水的吻順著少女頰側滑下,一路落入她的檀口。
&esp;&esp;風疏雨驟,滴滴答答,淅淅瀝瀝,雨點漸響漸急,驟然一聲轟鳴,夜雨傾盆,是整個漢嶽道期盼已久的甘霖。
&esp;&esp;一時唇舌交纏,他日思夜想的妻君正擁著他索求。點點的水聲被窗外的雨蓋去了,卻還是震得耳膜發麻。
&esp;&esp;“先生……”皇女輕輕喚道,“今晚不是不行麼……”他身子清減了太多,她只怕他受不住。
&esp;&esp;可是側君緊摟著她的腰肢,距離近到可以數清他的睫毛。她的側君是京城裡才貌雙絕的馮郎,如此在燈下細看,那美貌自然更是銷魂蝕骨,清清凌凌的,榛色的眼珠子裡還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