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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寬解

如何憂心。只是這一兩月來看道內境況也曉得她日子簡素,定是吃睡都不甚精的。

&esp;&esp;怎麼說也是自小宮中嬌養大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他怕她過不慣簡樸日子。

&esp;&esp;“阿瑤也想先生。”她笑,伸了手去拉他,藉著袍袖的寬大蓋住底下十指交纏的雙手,“是阿瑤沒顧上先生,才讓先生在重華宮遭罪。”

&esp;&esp;“現下都過去了,”他溫聲道,“殿下此番做出了功績,臣也得了殿下惠澤。”

&esp;&esp;旁的都隻字不提。

&esp;&esp;女皇派了他來未必不是存著幾分東宮舊人起復的心思。不論是要制衡老四還是為再立儲君做準備,都需要他們這些人先有些威信才好壓住朝中。誰不知道馮玉京是她的授業恩師,也是她名正言順的側室,說是督辦核查,實際定然是全要偏向她的。

&esp;&esp;這一下是解決了燃眉之急,但也無異於飲鴆止渴,迫使老四一派加緊動作。

&esp;&esp;“馮大人,殿下,官署已至,還請下馬。”小吏迎上來。

&esp;&esp;兩人這才放了手,分別下馬往衙內去。

&esp;&esp;“殿下不知道,城裡已傳開了,馮大人同殿下是恩愛好合,璧人似的,般配得緊。”許留仙順口揶揄道,“都說是天仙下凡來救漢嶽,懲汙吏的。”

&esp;&esp;何光美同於陵兩個被下了獄,現下荊州刺史同漢嶽道按察使的公務全是少陽王一人擔著,瑣碎繁雜,此刻還在官署辦公。

&esp;&esp;“許長史身為一州長史,怎麼也跟著唱和……莫不是明日裡還要請了說書先生來演一遭?”皇女無奈得很,這是算她失了氣度,道中就忍不住同先生敘話起來,現下有什麼風聞也只能自己受著了。

&esp;&esp;“殿下憂心什麼呢,不過是讚頌殿下仁德,馮大人又是那般謫仙似的人物,現下殿下本就被捧著,又不至於說出什麼不好的來。”許留仙笑得狡黠,“不是正好中了殿下造勢的下懷麼。”

&esp;&esp;“嘁……”皇女無奈,“罷了罷了,勢頭是造了,孤只求多降雨水,連著好幾天沒沐浴,實在是受不了了。”到了七月間,雖說總算扛過了旱情最猛的時候,又降了幾場大雨,終究是供不應求,還是缺著,只能先保了農地,至於城中便只能靠幾口井水了,自然官署需帶頭削減用度,豪紳之家也只能派了小吏看守,謹防過度取用罷了,麻煩得緊。

&esp;&esp;官署外起了風,吹起灰塵來。

&esp;&esp;“殿下此番是苦著了。”許留仙還是笑,斟了茶壺才發現裡頭只有白水,“怎麼也沒人替殿下庵茶?”

&esp;&esp;“哪有那許多柴火爐子整日整日燒了來泡茶,滾水放涼也能將就些。”皇女倒不甚在意,“先生……馮欽差如何了?”

&esp;&esp;“知道殿下掛心,臣想著馮大人是殿下側君,安排了與殿下同住一院,現下在後院裡休整。”

&esp;&esp;好容易處理完公務,皇女才總算回了下榻的後院。一進屋便見著燭火明亮,剛到任的欽差正在燈下看先前理好的卷宗同各項物證口供。他在室內便摘了首服,只用了一根髮帶將頭髮束起來,一身家常的道袍,看去很有幾分飄逸風流。

&esp;&esp;見著皇女換了衣裳回來,玉京也不由微笑:“殿下回來了。”

&esp;&esp;“嗯,先生在做什麼呢。”皇女湊過去看,原來是漢嶽道貪墨案的卷宗,“明日要提審?”她見著手邊還有一份口供,不禁暗歎他到底閒不下來,已經是全準備好了。

&esp;&esp;那千秋被關在沉晨屋裡兩月,此時總算到了問話的時候。他惦念著親王殿下許諾的“一個位置”,自然是什麼都如實吐了。

&esp;&esp;“殿下是要留著他入重華宮?”待摒退了旁人,側君才開口問道,“他出身勾欄,身世不清,怕是連郎侍也不合適。若是來日殿下再臨東宮,便是奉儀也當不得的。如今朝中都盯著殿下,殿下若是喜愛他,收做貼身的侍官便罷了。”

&esp;&esp;“先生想哪裡去了?”見他是極認真地勸解,皇女哭笑不得,坐去側君身邊,“我是想著,讓他去阿兄府上,叫阿兄看著他,做個貼身的侍官也罷了,有體面有富貴的,免得落下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