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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泰年最後一個除夕夜

讓他雖無君後之名,卻有君後之實。

&esp;&esp;女帝自後入了廳,身邊的內侍官竹白宣唱鑾駕降臨,宗室並百官便起立行禮,恭候女帝入席。

&esp;&esp;“翻過年去,便讓銀硃將一應瑣事交給你。”女帝瞧著崔簡鳳眼裡些微的媚意,只拉了他的手攜他坐下,“朕沒有旁的侍君,又沒見過父親,你出身大家,自然是你來掌理後宮,再者,”女帝放柔了聲,“有了權你在宮中也好過些。”

&esp;&esp;崔簡眼睫撲閃,忙垂了首道:“陛下垂憐,是臣侍的福氣。”

&esp;&esp;女帝輕笑一聲,轉了頭看階下宗室,揚聲道:“今日除夕夜宴,不必多禮,都平身吧。”

&esp;&esp;燕王為女帝胞兄,屬宗室之首,又在朝中任左金吾衛大將軍,便由他先謝恩送上賀詞。其後便是擔宗正一職的鎮國昭陽長公主,往後才是勳爵同文武官員。一巡下來,女帝已灌了好些酒水下肚,卻還是面色如常,看不出什麼不妥。

&esp;&esp;待歌舞樂伎上了殿,女帝喚了貝紫往後殿更衣,崔簡看過去,才發現女帝眼角泛著海棠姝色,原是有了些醉意。

&esp;&esp;“陛下,臣侍伺候您更衣吧。”話甫一出口他便有些後悔,這麼明晃晃的邀寵之言,只怕要觸了女帝逆鱗。

&esp;&esp;女帝掀起眼皮子打量他幾眼,似笑非笑:“那便隨朕來吧。”於是伸了手給他,崔簡趕忙扶起女帝的手,青年男子的手指暖得很,雖然是隻文人的手,卻還有幾分蒼勁力道,手指上還有些薄繭,想來是練習書畫留下的痕跡。

&esp;&esp;貴君的手指紋絲不動,穩得很,恪守些無用的禮節,反倒有些無趣。女帝藉著酒意漫無目的地想起來,新婚夜罰了禁足後就再沒看過他了,這麼一個端正的美人放在後宮裡,不吃兩口實在可惜得緊,便縮起手指輕輕撓了撓。

&esp;&esp;正進了後殿要更衣,貴君被這突然一下撓了手心,只覺十指連心,那酥酥癢癢的感覺直撓進了心裡去,不自覺便縮了胸腹,本想退開以免御前失儀,不想被女帝抓了手腕,再退開不得,“陛下……”

&esp;&esp;貴君弓著身子,不敢前去。

&esp;&esp;女帝嗤笑一聲,拉起貴君的下巴。

&esp;&esp;先帝愛美人,對男子容色的擇選還是很有一套的。謝太妃年逾六十,也依稀還有些當年的風度,眼前這個先帝擇選的皇儲正君就更是如此。女帝撫上貴君的臉頰,年輕又嬌養的男子肌膚滑膩得可以掐出水來,此刻染上了薄薄的胭脂色,教緋紅的吉服襯了,越發地有了些媚態。

&esp;&esp;女帝今日不曾薰香,身上只有些瓜果的清淨香氣,此刻自周身衣料裹挾而來,倒讓崔簡品出幾分甜到發膩的味道。身前女子輕吮舔舐起自己的唇,那香氣便灌進了咽喉,比宴席上的酒水還要醉人,燻得人身酥腳軟,輕輕一推便被女帝壓到了椅子上。

&esp;&esp;“陛下……”崔簡極怕有人入內,時時瞟去門外,“萬一有人來……”他推了推身上人,卻不敢真上了力,自然也沒辦法推動分毫。

&esp;&esp;“貝紫自然都要打出去的。”女帝在他耳畔低低調笑,“簡郎怕什麼。”

&esp;&esp;一聲“簡郎”從身上女子口中撥出,尚未經歷過情事的青年叫這聲驚雷震得心神盪漾,一雙手頓時脫了力道被女帝壓在腰間,觸手都是女子溫軟細膩的身體,和著後殿的暖香一道貼在肌膚上,熱烘烘得難受,不由得溢位幾聲低吟。

&esp;&esp;冬日裡衣裳穿得繁複,迭了好些厚實的層數,女帝便也懶怠去扯什麼衣帶,直接以手從側擺伸進去,延著內裡的中褲往上,幾下便解了勾袢繫帶一應勞什,正得了趣兒想調戲一下懷中美人,卻被擋開了。

&esp;&esp;“陛下……不行……還是在宮宴上……”崔簡正死死縮著身子。

&esp;&esp;女帝立時冷了臉,轉身喚來銀硃:“更衣。”

&esp;&esp;銀硃跟了女帝近二十年,知道這是女帝正在黴頭上,加之五月裡通泰政變後女帝越發喜怒無常,連大氣也不敢喘。偏生法蘭切斯卡為著女帝禁足不在,若這會兒主子真的要發作可沒人能攔得住的。她心下不由怨了崔簡幾分,忙取了外衣為女帝替換上,並叫小宮侍幫貴君穿好衣袍,一室裡只有些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