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米諾夫靜靜的潛伏在河邊茂密的蘆葦蕩中,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日軍皮划艇,他不禁為首長的神機妙算,料事如神而再次深深折服。
他忍不住回想到,在蘇軍發起反攻前,首長就親自找到他,交代了一個極為重要的機密任務。
那就是率領他手中的兩百多人,分成幾個小組,在哈拉哈河的上游,尋找合適投毒的地點並潛伏起來,耐心等待一支日軍特殊部隊的到來。
根據首長提供的情報,在關東軍管轄內,有一支殘忍惡毒的秘密部隊,他們對外宣稱,叫做“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隊”,聽起來就像是專門負責後勤補給的隊伍一樣,其實這支部隊在日軍內部代號“731”,實際上是一支專門研究生化病毒武器的邪惡部隊。
剛聽到這些駭人聽聞的內幕訊息時,蘇米諾夫震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從未想到過,世界上竟然還會有用活生生的人,來做病毒研究的殘暴機構。
如果這話是從哪個同僚嘴裡說出來的,蘇米諾夫一定會對他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因為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可說這話的,卻是德高望重的首長同志,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首長不光向他講解了這支邪惡部隊的相關資訊,更是胸有成竹的料定,這支部隊一定會在哈拉哈河的上游,向河水中投下大量致命的病毒武器,以期藉此打垮強大的蘇聯紅軍。
首長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日軍23師團已經陷入重重包圍,有被徹底消滅的危險。
這個時候,日軍必定惱羞成怒,一定會狗急跳牆,他們手裡有些什麼,就一定會用些什麼,對於生性殘暴的日軍來說,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這個理由很充分,蘇米諾夫無條件的信任首長,就像之前首長預料到,1號渡口守備力量不足,極有可能招致日軍進攻一樣。
蘇米諾夫哪裡知道,在他眼中料事如神的首長,其實是借鑑了一些上輩子的現成經驗。
前世中,周逸龍在資料上看到過,日軍“731”部隊在第二次諾門罕戰役中,曾經使用了大量的致命性病毒,而他們投毒的方式,就是在哈拉哈河上游集中散佈。
所以,自第一次諾門罕戰役結束後,周逸龍就時刻密切關注著哈拉哈河的水質,並經常派出小分隊提取樣本化驗,可直到最近,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現在,日軍23師團已經被蘇聯大軍團團包圍,周逸龍斷定,日軍此時一定會出動“731”部隊,畢竟都火燒屁股了,這個時候不上,難道等著給23師團收屍嗎?
因此,除了派出蘇米諾夫這支奇兵外,周逸龍更是讓前線部隊做好嚴格的防化防毒準備。
要知道,在內衛軍的編制中,原先可是有1800多人的,而最後被周逸龍編成作戰部隊的卻只有不到1700人,其中特意被抽離的近200人裡,就有一個專業的防化連隊。
這個連隊一直被周逸龍看作是防化作戰的底牌,雖然也將他們帶到了戰場,但即便在戰鬥最危急的時刻,也從未抽調他們參與過正面戰鬥。
現在,蘇米諾夫和他的兩百多號士兵們,就全部裝備了防化連隊分發的防毒面具,消毒水和急救藥等等,甚至他們還搞到了兩套難得一見的連體防護服。
只是唯一讓蘇米諾夫比較蛋疼的是,哈拉哈河實在太長了,僅僅憑藉兩百多號人,就想嚴密的將這條河給監視起來,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關於這點,首長顯然也想到了,所以,他給蘇米諾夫的建議是,將部隊分成多支小股,尋找河水平緩,有利投毒的地帶重點監視,同時派出一些遊動哨,沿著河岸小心巡查日軍的動向。
畢竟日軍就算想投毒,靠著兩條腿和一堆牲口,也不會跑出戰場附近50裡地的範圍,這樣一來,需要重點監視的區域就縮小了很多。
而誰也沒料到的是,石井四郎選擇的這個投毒地點,正好就是蘇米諾夫親自帶兵潛伏的重點地帶。
當石井四郎帶著特戰中隊悄悄趕到河邊時,蘇米諾夫已經帶著二十來人的小分隊,靜靜埋伏在對面有一陣子了。
只是,雙方都是偷偷潛入蘆葦蕩的,誰也沒有發現誰罷了,直到天黑後,日軍曹長市川剛志帶著八名日軍士兵,大大咧咧的划著皮筏艇開了過來,才將蘇米諾夫的小分隊徹底驚動了。
“上尉同志,我們打不打?”一位蘇軍機槍手忍不住悄悄詢問道。
蘇米諾夫卻輕輕搖了搖頭,經驗告訴他,來得一定是日軍尖兵,狡猾的鬼子是在試探對岸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