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就是依據關東軍下發的這份“邊界糾紛處理要綱”,出兵諾門罕,攻擊蘇軍的。
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整個諾門罕之戰,幾乎就是辻政信一個人推動的,他實在是太渴望建功立業了,這種狂人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等到1943年呢。
當然,此時的歐洲還有一個跟他一樣心急火燎的戰爭狂人,那就是德國的希特勒,他迫不及待地擴張起領土,甚至不惜在將來對整個歐洲宣戰。
在不遠的未來,周逸龍也會遇上這個幾乎將戰火燒遍大半個地球的納粹第一狂人,並在蘇聯紅軍最危難的時刻,扛起勝利的大旗,成為人類反法西斯鬥爭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員。
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把視線回到正激戰不休的蘇日諾門罕戰場。
辻政信能夠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跟他性格中的一大特點有很大關係,那就是極為愛出風頭。
早在陸軍士官學校讀書時,同學們夜間集合行軍,其他人總是希望儘量減少負重,這樣跑起來沒那麼累。
辻政信卻與眾不同,為了表現自己,他不僅身上一個家當不少,而且還要特意在行軍鋪蓋裡,再加塞上幾塊大大的磚頭。
當教官檢查時,看到了這幾塊大磚頭,自然要喜出望外地加以極力表揚。
結果,恬不知恥的辻政信,就這麼一舉成為了“學生們的好榜樣”。
就因為他一個人的突出表現,導致後面其他所有的同學們,都要揹著磚頭上路了,這讓大家沒少在背地裡辱罵他,詛咒他。
可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辻政信,卻一點也不在乎,他信奉的是——出名要趁早,面子算個吊。
就這樣,靠著拉風的表現,辻政信以第一名的成績從士官學校畢業,為此還獲得了天皇恩賜的銀表,到部隊實習後,又接著考入了日本陸軍大學。
陸軍大學是日本陸軍的最高學府,畢業時成績排在前六名的,可由天皇授予軍刀一把,稱為“軍刀組”。
這把御賜軍刀可是“高階從業證書”,一旦擁有,別無所求,在日本陸軍中,就是真正的前途無量了。
辻政信在他那一期的“軍刀組”中排第三名。
曾經有記者來採訪過他,辻政信一臉神秘地對記者說道:“本來,我的成績是第一的,就因為皇子殿下也在這一期,為了避諱,才排到了第三。”
他口中的“皇子殿下”,指的是裕仁天皇的弟弟秩父宮,當時也在陸軍大學就讀,與辻政信同期。
好出風頭的辻政信,自認為他遭遇了“潛規則”,其實這壓根就是件沒影的事。
因為按照慣例,日本皇室子弟並不參加名次排列,只是享受下特別待遇。
辻政信極為自戀,好吹牛逼的性格可見一斑。
但學習成績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後來真正給他上了一課的,還是中國的抗戰軍隊。
從陸軍大學畢業後,辻政信加入了日軍第9師團,而當時的師團長,正是後來的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
不久,“一二八”淞滬會戰爆發,當時擔任中隊長的辻政信第一次進入了真正的戰場。
在上海戰場上,他親眼看到勇敢的皇軍士兵們,向中國軍隊駐守的廟行陣地發起了衝鋒。
這些無畏生死的勇士們,卻被中國軍隊密集的火力,像割麥子一樣,一層層的掃倒。
而在此之前,因為九一八事變,日本人想象中的中國兵,就是張學良部隊的長相,是裕仁天皇所稱的“豆腐軍”,但淞滬一戰,使辻政信徹底改變了這一印象。
衝鋒失敗後,辻政信站起身來,高舉著雙手向中國軍隊的陣地走去,一邊走一邊指著滿地的日軍屍體,意思是希望對方允許他收屍,而中方看到後,果真沒有射擊,這讓辻政信對中國軍隊的人道主義精神,留下了深刻印象。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把對方看成與皇軍對等的軍隊,辻政信又怎麼肯用,高舉雙手的方式去收屍呢?
最危險的一次,辻政信坐在裝甲車裡掩護步兵衝鋒。
原以為躲在鐵皮烏龜裡應該萬無一失吧,沒想到這鐵王八中途出了故障,竟然開到中方陣地前不遠處,突然熄了火。
這一驚非同小可,差點沒把車裡的眾人給嚇尿褲子,大家狗急跳車,四散逃命。
辻政信剛剛下車,左膝蓋就捱了一槍,中國造步槍射程雖然不咋地,但口徑大,威力往往大得出奇,就這一槍,辻政信就徹底爬不起來了,要不是部下拼命用機槍掩護,最後還不知道能不能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