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5月31日,日本東京,陸軍參謀本部。
幾位陸軍重臣齊聚一堂,作戰科長稻田純正,將剛剛收到的關東軍電文,呈現給各位大佬觀摩了一番。
儘管電文上將日軍在諾門罕的表現,大吹特吹了一番,看起來皇軍官兵們似乎英勇異常,又是消滅蘇軍指揮部,又是殲滅蘇軍裝甲營,甚至在“56”號高地狙擊戰中,還重創了追擊的蘇軍大部隊。
但這些過家家的玩意,只能發在報紙上,糊弄下那些不懂軍事的尋常百姓罷了。
雖然電文上沒有具體說明日軍的傷亡,但各位陸軍大佬們從戰局的走向中,還是分析出了大致的情況。
不管電文中如何粉飾,戰鬥的結果,卻是以皇軍的全面撤退而告終。
不光如此,這次戰役的兩個日軍最高指揮官——東八百藏和山縣光武都全部陣亡了。
仗打到這種份上,就是用屁股想,也能猜到關東軍的傷亡,絕對少不到哪兒去。
這份電報與其說是報捷,不如說是遮醜。
但這種遮醜的行為,也算是日軍中歷來的一種傳統了。
現在,仗已經打完,屁股又該如何擦呢。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都變得靜悄悄起來,竟然沒有一位大佬發話。
豆大的汗珠,從作戰科長稻田純正的額頭上不斷滲透出來。
雖說這次的戰鬥,是關東軍恣意妄為的結果,可參謀本部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的默許了。
如果仗打贏了,關東軍自然成了香餑餑,參謀本部也少不了來蹭點熱度;可現在仗打輸了,關東軍就變成臭狗屎了,誰見了都是避之不及。
最後,還是陸軍大臣板恆徵四郎率先開口,他向稻田正純發問道:
“植田司令官有何打算?”
“植田司令官正在積極備戰,上次據稱是情報有誤,關東軍準備不足,才被迫轉進。這一次他們將集中主力精銳,一舉扭轉局面,植田司令官對此表示充滿信心。”稻田純正急忙將瞭解到的情況訴說了一遍。
“搜噶,如果是情報有誤,我看應該再給關東軍一次機會。”板恆徵四郎開始放水,到底是在關東軍中服役過的人,對老部隊總是有著一份護短的特殊情懷。
板恆徵四郎的話,讓稻田純正舒了一口氣,只要事後關東軍能再打贏,找回了這個場子,問題就一點也不嚴重了。
對於這一時期,軍國主義思潮嚴重的日本來說,擅自行動並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就在於能否打贏,只要打贏了,一切都好說。
比如這次的諾門罕事件,處理如此嚴重的外交危急,日本軍方的幾個大佬,就愣是沒有一個人想起,叫上外務省一起開會。
在他們的眼裡,外務省就是擦屁股的時候,才會用上的工具,能用刺刀解決的問題,幹嘛還要多費口舌呢?
這個時候,參謀次長多田駿開口了,他理智的分析道:
“現在皇國正陷入跟中國的全面戰事中,如果擴大諾門罕事態,對國家恐怕不是幸事。”
一聽到質疑的聲音,擔心敗局無法挽回的稻田純正,急吼吼的說道:
“植田司令官表示,關東軍只要集結起精銳力量,將會在一個月內打敗諾門罕的蘇軍,對皇軍在中國的戰事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哦?植田司令官有此信心?”這次說話的,卻是作戰指導科長石原莞爾。
說起這個石原莞爾,那可是日軍著名的戰略家,思想家、政治家,軍國主義鼓吹者,有日本第一兵家之稱。
著名的“九一八”事變,就是他策劃的,在日本國內被稱做“滿洲國誕生之父”,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民族英雄”。
只可惜,跟植田司令官一樣,這位“民族英雄”石原莞爾,也是一輩子沒有生育。
因為在關東軍服役時,石原莞爾曾被自己佩戴的軍刀捅中襠部,導致尿道口撕裂,長期尿血引發了膀胱癌,最後於1949年8月15日,病死家中。
石原莞爾和植田謙吉類似的經歷,有時讓人不得不思考,這是否也是日本關東軍的一個傳統呢?
跟多數喜歡武力解決問題的日本軍方大佬們不同,石原莞爾更喜歡用計謀取勝,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陰謀家。
連大名鼎鼎的辻政信參謀,早年都曾拜入過他的門下。
當然以辻政信的尿性,這種拜師不過是為了蹭蹭熱度,長長名氣,倒不是真的想要跟著石原莞爾學點什麼。
跟石原莞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