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認出來我的?”
江楓漁不解,按理來說他們從沒見過他,怎麼能一眼就認出來他呢?
“當年師祖見派之時,曾在門派大門之前設立一能容納千人的廣場,廣場中央就是先生的雕像。”
“族志中記載,師祖還在中原的時候,每年都要修補一下,後來被困苗疆,大長老帶著眾人前來投奔,衡陽門就在此安了家。”
“當時因為邪修的算計,師祖已經重傷,無法治癒,他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回去再修繕一下,先生您的雕像。”
“但師祖她一直到死也沒能如願,所以他留下遺言,每一任門主上任的時候,都必須要想盡辦法回去修繕一下您的雕像,否則的話,就不能上任。”
“這個傳統一直保持了千年,103年前我上任的時候,曾經去看過先生您的雕像,也修繕過。”
“那雕像繁複,大多數的地方用的還是盛唐時的雕刻技術,我因為喜歡就多看了幾眼。所以剛剛初見先生就覺得眼熟,後來見到先生即使站在那裡,也有靈氣不斷湧入,就開始懷疑了。”
“所以才試探著叫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先生。”
他周圍的人聽到都驚呆了,沒想到竟然是盛唐時期的人。
就連黃寅都驚訝了,她只知道江楓魚已經活了很久,沒想到竟然是從唐朝到現在,而且盛唐之時他就已經能培養出來那樣的徒弟了,他應該還是盛唐之前的人。
江楓漁沒想到曲玄這一輩子竟然真的如他當年所說,每一個字都做到了。
當年他遇到曲玄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江湖上有了自己的名聲。
後來因為婚事得罪了一個郡主,那郡主不知透過什麼途徑認識的邪修,那邪修幾次想要除掉她,她竟然也憑著武功,逃過了幾次圍殺。
那一天,她在城外逃無可逃的時候遇到了江楓漁。
那時,江楓漁剛剛出關,見到有邪修就順手解決了。
當時,她就跪在自己的面前非要認自己為師,江楓漁不耐煩,在鄧州城外教了她不到半年。
後來給她留下了幾本書,他自己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去過。
一直到他離開的那天,曲玄硬跪在他面前,正式拜了師,說以後一定會日日拜跪師傅。
不過當時江楓漁並沒有受她的拜師禮,對於他後面的話,也只是點頭笑了笑,並沒有當真。
當天他接到了邪修的訊息,就離開了,後來他四處雲遊,再也沒有見過她。
現在想起來這事情好在好像還在眼前,卻又已經去了天邊。
江楓漁搖了搖頭,沒想到那麼一個張揚肆意的小姑娘,最後卻落得了這樣一個下場。
他們兩個不過半年的緣分,她卻一生奉他為師,這他都是第一次愧對於師傅這個稱號。
“那這村子裡都是她的後人嗎?”江楓漁看著這村子裡這麼多人,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那麼一個通情達理,堅韌果敢的姑娘,後人竟然都是這個樣子的。
見江楓漁誤會了,曲歌風趕緊給他解釋:“不,不是,師祖這一生都沒有孩子,當年收養了兩個孩子,就是現在的我這一脈和聖女一脈。”
“剩下的人,都是後來的許多年裡,搬過來的人,繁衍的。”
江楓漁聽了點了點頭,他就說嘛,到底還是她選的孩子的後人,哪怕過了這麼多年也還是優秀。
黃寅看著江楓漁臉上莫名其妙帶出來的與有榮焉的表情,心裡湧上了一股醋意。
從前她做事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表情。
偏偏對方還是一個已經死了好幾千年的人,還沒有辦法計較。
感覺自己有點兒憋屈,黃寅轉身去了後山,她記得後山有一條小溪來著。
她順著後門出去,大家都不知道。
前院裡,村長還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問一下溫辰的事情。
雖然他是先生的徒弟,可是畢竟要娶的還是曲雲瑤,是他們這一族的聖女,更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
只是對方的師傅,是他師祖的師傅,也就是說,其實他也是曲雲瑤的師祖。
想到這他開始有點糾結了,他們一族能繁衍至今,而不像別的族一樣被滅,就是因為他們最重視規矩,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答不答應都很尷尬呀。
他正在猶豫,江楓漁也知道,透過他的表情也看出來。
可是江楓漁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如果他知道對方就是在猶豫這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