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都是戚十堰在府中的時候。
因此,前院守門的侍衛也逐漸習慣見到她。
人人都覺得她是在不安,是擔心許姑娘回來後,她會被送回去,才會做出這種姿態。
這也是十鳶所希望促成的景象。
菱榮苑中很是安靜,許晚辭從住進來後,就沒再踏出去一步,她聽著婢女小?心翼翼地提起前院的動靜。
許晚辭怔然。
她能理解陸姨娘的不安,但戚十堰呢?
他這般縱容和默許,當真只是拿陸姨娘當做替身麼?
許晚辭自嘲一笑,她忽然覺得有些迷惘,她棄胥銘澤於不顧,明明被綁途中不是沒有機會給?胥銘澤傳信,卻被那一聲“姑娘難道不想戚十堰再見一面?麼”困住,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都沒做。
她期盼了兩?年?,終於回到了戚府,如今的局勢真的是她想要的麼?
在幽王府的數年?,好像的確把她性子磨軟了,若是往日,她便?是撞得頭破血流,也要奔著自己?的目標而去,而如今她被困在眼?前形勢中,居然看不見前路。
從兩?年?前在幽王府醒後來,她的人生好像就變成了一場荒誕的鬧劇。
直到一條訊息傳到了幽州城——幽王下令,所有城池戒嚴,不許任何人進出。
來晚了數日,但最終還是傳到了幽州城。
宋翎泉顧不得那日和戚十堰的不歡而散,再次來到戚府,皺緊眉頭道:
“王爺瘋了麼?便?是戰時,也不可能所有城池戒嚴,他鬧出這麼大?動靜,到底是在搞什麼?”
戚十堰只是平靜地望向從長安傳來的訊息,久久不曾說話。
宋翎泉納悶,越過案桌看過去,只見信紙上寫著——幽王府在郊外的莊子中有人被擄,幽王震怒,隨後急令傳出長安,至今長安已死了數十人。
宋翎泉徹底愕然,在訊息傳出的時候,長安城就死了數十人,而訊息傳到幽州至少?也得十日,他忍不住道:
“咱們辛辛苦苦給?他累班底,他倒好,一殺一個痛苦,哪有那麼多人給?他殺?!”
宋翎泉一口氣憋在胸口,不吐不快,身為?臣子,他自是不喜這種弒殺的主上,要不是戚十堰,他才懶得對?這種主上效忠。
戚十堰一直沒有說話,宋翎泉覺得不對?勁,他也安靜下來,不解道:
“將軍怎麼了?”
戚十堰往後靠在椅子上,他閉著眼?,語氣聽不出情緒,卻是讓人心中沉甸甸的:“幽王來令,再有三日,他會抵達幽州城。”
宋翎泉真的傻眼?了。
胥銘澤自數年?前兵入長安,就再沒回過幽州城,這次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值得他親自離開長安?
砰——
物件落地的聲音響起。
後院中,也有人得了這個訊息,她手中的杯盞驀然一鬆,掉落而下,碎片滾了一地。
眨眼間,十鳶到幽州城已經?有了一個?月的時間,任務終於得?見進展。
或許是戚府的安全和防守嚴密,讓戚十堰沒有把城防圖在書房內還嚴加防守,在十鳶第一次踏入書房時,就隱約意識到了城防圖的存在。
依著她的身份,在戚府待得?越久,其實越不安全。
她需要儘早地拿到城防圖,回去和晴娘交差。
胥銘澤不惜和戚十堰離心,也要把許晚辭藏起來三年,十鳶便?知道許晚辭被擄一事,胥銘澤不會善罷甘休。
事情已經?做了,隔閡就已經?產生,只是隱而不見而已,如今他們把這件事擺在了明面上,再不是胥銘澤就此?罷手就能當做無事發生的。
這是離間戚十堰和胥銘澤的最?好時機,她相信公?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十鳶想,她很快就能等到得?手的時機。
得?了胥銘澤即將抵達幽州城的訊息,十鳶眸中神色微動,她起身和往日一樣如常地去了前院。
她來前院也不會一日一次那麼頻繁,但也常是會來刷一下存在感。
前院的侍衛看?見她,也習慣性地拱手:
“陸姨娘稍等,容屬下進去稟報一番。”
片刻,侍衛就出來告訴她,戚十堰讓她進去。
十鳶今日穿了百花雲織錦緞裙,略施粉黛,她沒有刻意地去和許晚辭相似,只是認真地描了眉眼,女為悅己者容,做戲要做全面,十鳶每次見戚十堰都會仔細打扮一番,潤物無聲地將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