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沒有追問,決定聽著她慢慢說。
而林茹也很配合,緩緩的道出自己為何做這詛咒怨偶。
“從我做第一個怨偶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沒辦法回頭了。”
“那時候,我剛到南疆城,認識了一個男人,他對我很好,我以為他會是我一輩子的依靠,但所有的美好都是我自己的想象。”
“剛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打我罵我,這些我都忍了,因為我懷了孩子。”
“可後來,他喝醉了酒,把我肚子裡的孩子打掉了!”
“我瘋了似的跟他扭打在一起,想要為我的孩子討個公道。”
“可是我根本就打不過他,還被他一拳就打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賣到了怡紅院。”
“我不肯接客,他們就打我,不給我飯吃,把我關在柴房裡。”
“那時候的我,哪怕是想要去死都沒機會。”
“我能做的就是服軟,只有這樣我才能報仇!”
她死死的咬著牙,似乎是想起了當年讓自己遭受一切的那個男人。
“老鴇讓我接客,我乖乖的接客,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攢了布料,做了第一個詛咒怨偶。”
“我把他的生辰八字寫在了黃表紙上,然後用邪術詛咒了怨偶。”
“當初我被送到怡紅院的時候,被打斷了腿,我就發誓也要他嚐嚐這個滋味。”
“我詛咒他摔斷腿,我還詛咒他眼睛也瞎掉!”
“最初,我的術法不是很精湛,有幾次直接被反噬。”
她緩緩的抬起手,摸著額頭那幾道顏色很深的傷疤:“這就是第一次的反噬。”
“老鴇發現了我額頭的傷,她很生氣,但為了讓我繼續接客,還是給我找了郎中。”
“可沒想到,那傷根本就醫不好,癒合了還會再次崩裂開,一次又一次。”
“她就把一些給不起銀子的男人介紹給我,那些男人也不在乎我醜不醜。”
“為了知道我的詛咒有沒有成功,我偷偷的從怡紅院跑了出去。”
“我找到了他,看到他摔斷了腿,還瞎了一隻眼,我就知道我的詛咒成功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茹是非常激動的,她似乎很開心,很解恨。
一個經常家暴的男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還是她自己親手報仇的。
“後來呢,這個男人你報復了之後,為什麼還要繼續做怨偶?”年幼夕又問。
“看著他遭到報應後,我決定要去幫助其他和我一樣的姐妹。”
“我想要讓所有的壞男人都受到懲罰!”
“於是我就把這個辦法,告訴了梅姐,我知道,她當時也是被自己的男人賣進了窯子。”
“她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兒子,想要接回來,梅姐姐不同意,就被男人給賣進了窯子。”
“我幫她做了怨偶,沒過幾個月,那個男人在下河抓魚的時候,就被淹死了。”
“而我的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更多的反噬。”
林茹指著自己臉上的疤痕:“這些,都是。”
一道道疤痕,像一隻只蜈蚣,猙獰可怖。
“這兩年,我用這種辦法,幫著很多姐妹報復了男人。”
“她們也很感激我,給我很多銀子。”
“我把銀子都捐了出去,因為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命再去花這些銀子了。”
林茹苦澀的笑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迎來死亡。
年幼夕抿唇:“所以說,你做出來的怨偶,可以用任何的方式去死亡?”
“而這種死亡,最後都會應在這個活人的身上對嗎?”
林茹點頭:“對。”
“你讓梅姐的相公淹死了,是因為你把人偶放在了水裡,你讓自己的相公瘸了,是因為你敲斷了人偶的腿,然後還戳瞎了它的眼睛?”
“是。”林茹看著年幼夕:“你居然都知道。”
這些對年幼夕來說,都是雕蟲小技,她不屑與此,更不會去用這術法害人。
但是林茹不一樣,她是個弱女子,除了用這種方式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報仇。
“其他的我就不問了,你只告訴我,戲班子裡,誰買了你的怨偶?”
“還有,你為什麼用這種昂貴的布料塞進去?”
年幼夕需要知道,在班主房間裡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