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呢?秦王府盤踞陝西兩百餘年,家大業大,若是他們真的對我們秦商有想法,我們怎麼可能會活下來?”孫初文搖搖頭,嘆息道。
聽到這裡,鮑承先更興奮了。
這事情最近這麼多天,還沒有打聽到。
市井上說,秦商之前和官府有仇,至於有什麼仇,卻不得而知。
今日一聽,竟是這樣的仇恨。
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若真的如此,那不就代表,秦商和朝廷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嗎?
這正是可以利用的點。
鮑承先調整了一下心態,表情也變得苦大仇深起來。
就好像是在為孫初文說話一樣,在那裡不停的罵著。
“咱們大明已經從根子上爛了,沒有任何辦法,哪怕大羅金仙降世,也依舊無法挽回。
我當年也遇到過這種事,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這種事情,在咱們大明還少嗎?”
編造了一些莫須有的事,以此來拉近自己和孫初文的距離。
孫初文當然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附和著他演戲。
“對了,你家姑爺和官軍打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鮑承先問道。
孫初文說道:“是啊,就是因為這事兒。朝廷把我們所有秦商之人全部抓起來了,但他們又拿不出任何證據。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不這樣搞,那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誰想死,你想死嗎?我反正不想死,這麼大的家產,總不能便宜了那些貪官汙吏吧?”
“那誰贏了?”鮑承先再次問道。
孫初文立馬換上了自豪的表情,“肯定是我姑爺贏了!”
說著,便開始吹噓:“人人都說我姑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我對此深以為然。
當時官軍,那叫一個囂張那叫一個可恨,可到頭來,還不是被我姑爺打的服服帖帖!”
“有些時候,不是我家姑爺不願意忠心朝廷,實在是朝廷有奸臣!”
“我姑爺常罵,當今聖上也是一個昏君!”
“哎呦喂,這可不興說啊!”
鮑承先嘆了一聲,急忙勸道。
雖是一副緊張模樣,可心裡卻樂開了花。
這不正是他自己希望看到的嗎?
今天這些話,全部都是孫杰教給他的。
一步一步將鮑承先引進了陷阱中,一步一步的讓鮑承先顯露原本目的。
孫初文哪裡能聽鮑承先的話?
不僅罵起了崇禎,甚至還罵起了天啟,還罵起了萬曆。
罵的那叫一個生動,罵的那叫一個可恨。
就好像是殺父仇人一樣,指天罵地,期間還摔了幾個酒杯。
鮑承先本來還有些懷疑,可看到這幅模樣,倒沒有多少擔心了。
聲音都這麼大了,都不怕外人聽見,恐怕心中確有怨氣。
再說了,孫杰和官軍打仗這事本來就是現實。
將兩者聯絡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就相信了。
“嗐,當今天下,已無明主!”孫初文嘆道。
鮑承先的眼睛更加明亮,不斷哀嘆。
嘆著嘆著,突然又道:“倒不能說天下沒有明主,這天下還是有明主的!”
“何出此言呢?這天下,還有明主乎?!”
孫初文一副驚訝模樣。
“莫不是以為,這天下只有大明乎!”鮑承先反問。
“除過大明,還有誰?”
孫初文說了一句,騰的一下站起,語氣急轉而下,驚歎道:“莫說遼東建奴?!”
“孫兄你激動什麼?”
鮑承先倒是穩如泰山,面色不變。
道:“建奴雖然不是東西,可他們的皇帝倒有幾分英姿!”
若是直接吹捧,恐出馬腳,先慢慢來,深入淺出。
孫初文坐了下來,一副好奇模樣。
“第一次聽此說法,建奴蠻夷之輩,還有英姿之說?”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也不是我故意吹捧,有些事情就是現實。
遼東是個什麼地方,想必孫兄也瞭解。那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一個沒有任何人願意去的地方。
一年到頭的白毛風,有時候能直接把人吹死。在那種地方,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逼的大明不斷割地退縮,已經很厲害了!”
後廳裡響起了鮑承先的吹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