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多時了,快快入座!”
那叫一個熱情,那叫一個大氣。
鮑承先壓根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被自己的自負和狂妄充斥大腦,又如何能想明白呢?
後廳當中擺放了一個巨大的桌子,擺滿了各種時令蔬菜,雞鴨魚肉,還沒有走過去,就能聞到飄過來的香味。
久在遼東,食物匱乏,儘管地位不低,可每日所食,依舊貧瘠。
孫初文這一桌子菜,可下了不少工夫,色香味俱佳,花了不少錢。
未吃早飯,鮑承先飢腸轆轆。
現在聞到這麼香的味道,腹中不斷腸鳴。
嚥了口水,飢餓感全被勾起。
“萬萬沒有想到孫掌櫃竟然如此慷慨大氣,倒是佔了孫掌櫃的便宜!”
笑著朝孫初文拱了拱手。
“嗐,咱們兩家有那麼大的生意要做,不過些許食物罷了,又有什麼捨不得呢?
飯菜剛剛端上來,還請快快入座,莫要誤了時辰,要是涼了,可就不太好了!”
孫初文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側過身子,道:“請!”
“請!”
鮑承先推辭一番,也作出請的手勢。
後廳兩側,擺放著兩道屏風,將整個後廳隔成三個部分。
尋常時日,後廳兩側會放一些桌子板凳,或者其他東西。
不過,如今屏風後面,變了模樣。
本是尋常富貴人家的擺設,鮑承先見過不少,已經見怪不怪。
再說了,鮑承先可不覺得自己已經被人識破身份。自然想不到,屏風後面還有人。
孫杰坐在屏風後,目視前方。
孫初文和鮑承先的影子照在了屏風上。
陳虎站在孫杰身後,就像是鐵塔一樣。
屏風後面沒有多少人,加上孫杰和陳虎,也就三四個。
大部分人在後院當中的房間裡,靜靜的等候著孫杰的命令。
兩人落座,一陣寒暄之後便開始推杯換盞。
酒醉了三分,紅,暈在臉上。
孫初文放下手中酒杯,語氣逐漸舒緩,“閣下真的和晉商沒有關係?”
“晉商?一個無恥之尤的商幫,和他沒有關係!”鮑承先搖了搖頭,一臉譏諷。
“說的也是,晉商就是全天底下最無恥的商幫!”
孫初文喝了一口酒,啐了一口。
酒助氣氛,兩人的話也越來越多。
不知不覺間就說到了孫杰身上。
“聞說令千金嫁了一個好郎君?據說,是陝西中路參將?”鮑承先一副醉意模樣,笑著問道。
看似隨口一言,可另有目的。
孫初文裝作大醉模樣,雙手胡亂舞動,道:“倒是好郎君,倒是好姑爺!
可惜,這麼好的姑爺,卻被人看不起!”
“哦?!”
鮑承先來了興趣,看向孫初文。
眼睛深處有淡淡精光流轉。
“嗐,你也應該知道,前不久,我家姑爺和官軍打了一仗,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孫初文壓低了聲音。
鮑承先的興趣更大了,心裡焦急,可表面上還是不急不緩的樣子。
“這是為何?莫非,朝廷處事不公?”鮑承先試探的問道。
孫初文再次喝了一杯酒,搖著頭,臉色陰翳。
過了好久,狠狠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
倒是嚇了鮑承先一跳。
這才開口,語氣凜然:“這些官軍,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還有那些當官的,盡是一些貪官汙吏。
前不久,說什麼秦王有造反之心,朝廷來了人,把秦王府一家全部抄了。
抄了就抄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所求也不過是安居樂業罷了。
可是呢?他們這些貪官覬覦我秦商財富,竟然說我們秦商是秦王府的走狗,是親王府的爪牙。
他們沒有任何證據,直接就把我們秦商所有人全端了,還叫囂著要把我們秦商所有的財富全部抄沒,還要把我們所有人全殺了。
這是什麼道理?!天下哪裡有這樣的事?!”
孫初文狠狠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那你們到底是不是秦王府的爪牙?”鮑承先試探性的問道。
“是個屁,我們怎麼可能會是秦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