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頭有一個共同特點,腦袋光禿禿的,只有腦袋後面有一根老鼠尾巴一般粗細的辮子。
想要人頭賣出個好價錢,必須先把名聲打出去。
孫杰打了勝仗,可除了他們之外,幾乎沒人知道。
這可不行,做生意必須要有曝光量。
但建奴人頭這事,空口白牙的也沒人相信。
大明軍事疲弊這麼多年,誰能在野外浪戰打敗建奴呢?
恐建奴症早已根深在大明軍官心中,要是沒有明擺著的人頭,孫杰說破天也沒人相信。
同理,若是孫杰直接發捷報,崇禎恐怕也不信。
所以,孫杰弄來了十幾輛平板大車,把一千多個人頭放在車上,讓趙大頂拉著這些建奴人頭,直接在京城走一遭。
沒有什麼比建奴人頭來的震撼。
隊伍很快來到了京城城外。
但城牆上的守軍誤以為他們是建奴兵馬,瞬間風聲鶴唳。
如今建奴肆虐,他們沒有收到官軍到達的訊息,現在突然有一支軍隊出現在京城城外,他們如何不怕?!
尤其是這支隊伍裝備精良,人人有甲。
官軍,有這樣的裝備嗎?
雖然和建奴的大不一樣,可也不願意相信這是官軍的兵馬。
城牆上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崇禎耳朵中。
暖閣中的崇禎再次驚駭。
他不敢相信,這才多長時間,建奴兵馬就到京城城外了?
怎麼這麼突然!
驚惶無措的他,急忙讓楊嗣昌代替他巡視城牆,督戰士兵。
楊嗣昌不想去,他也以為是建奴來了。
連忙稱病,把這個皮球踢給了陳新甲。
陳新甲極不情願,可官大一級壓死人,只好帶了幾個隨從,急匆匆的去了城牆。
當他來到城牆,看清了城外兵馬時,認出了他們的來歷。
那明晃晃且獨特的鎧甲,除了孫杰之外還能是誰?
陳新甲和孫杰的軍隊相處過,自然認識這些標誌明顯的鎧甲。
緊張的心情舒緩很多,心中的忐忑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趙大頂也來到了城牆外面,靠著乾涸的護城河,手持小喇叭,朝著城牆上大喊:“我是陝西中路參將孫將軍麾下軍官,我軍大勝,陣斬建奴千餘,前來稟報!”
聲音經過小喇叭的擴大,在城牆上傳蕩。
就像是聽天書一樣,幾乎所有聽到計程車兵都愣在了原地。
傻了吧,大勝建奴?還陣斬千餘?
話本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陳新甲站在一座女牆後,伸著脖子往外面看。
他也不相信這話。
孫杰兵馬是精銳不假,那可是建奴啊,那是壓的朝廷喘不過氣來的建奴。
只可惜,距離還是有些遠,只能依稀看到隊伍中的馬車,看不清上面裝的是什麼。
“這樣吧,先放下個木頭框子,看看情況再說!”
陳新甲看向身旁的幾個軍官。
一個軍官一臉不相信的道:“大人,您還真的相信,這個所謂的陝西中路參將的兵馬能夠打敗建奴,還陣斬千餘人嗎?這不是扯淡呢嗎?”
“我見過他們的兵馬,城外的兵馬就是陝西中路參將的。
他們進駐通州,是陛下特意安排的,他們的將領還被陛下接見過。信我的,沒錯!”陳新甲一臉肯定。
軍官執拗不過,只好放下一個木框子。
城下的趙大頂看到了從城牆上緩緩下降的木框子,明白了守軍的意思。
看向身旁的一個士兵,道:“你拿兩個建奴腦袋,上去讓他們這些人見識見識!”
“得令!”
這個士兵從後面的平板馬車上取過兩個建奴腦袋,朝著城牆走去。
不久,這個士兵來到了城牆上。
剛一上來,陳新甲以及周圍計程車兵便圍了過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我是陝西中路參將的兵馬!”
這士兵大喝一聲,同時把雙手中的兩個人頭高高舉起。
建奴那標誌性的金錢鼠尾辮在掛在半空,隨風飄蕩。
陳新甲以及城牆上的守軍眼睛發直。
“真是建奴人頭?!”
陳新甲反應過來後,一把將士兵左手中的那個人頭搶了過來。
人頭乾乾硬硬,凍的梆梆結實。
陳新甲絲毫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