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
……
“大人,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陳新甲衝進了楊嗣昌在兵部的班房中,連連叫喊。
坐在班房中的楊嗣昌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質問:“出什麼事了?建奴衝進來了?!”
“不是,是這樣的,是這樣的……”陳新甲連忙將剛才的事粗略的說了一遍。
楊嗣昌的臉色沉了下去,呵斥道:“雖然現在局勢很危急,但你也不能信口雌黃,胡言亂語。
陣斬兩千,還是建奴,做夢都夢不到這種結果,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不是,是真的,下官怎麼敢騙大人?!”
陳新甲連忙解釋。
可楊嗣昌壓根不信。
這麼離譜的話,誰信誰是傻子。
見楊嗣昌不相信自己所說的,陳新甲也顧不上什麼,拽起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跑。
楊嗣昌想要阻止,可從胳膊上傳過來的力道非常龐大,他根本控制不住。
人在激動的時候,腎上腺素會過量分泌,力量就會增大。
陳新甲現在便是這樣。
他拽著楊嗣昌走出了兵部衙門,坐上了外面的馬車,往城門方向趕去。
“到底怎麼回事?火急火燎的!”
馬車中的楊嗣昌一臉不滿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陳新甲。
“哎呀,下官也沒辦法解釋,總之,跟著下官過去一趟就明白了!咱們要是不趕緊搞快點,功勞可全都飛了!”
陳新甲一臉激動。
“什麼功勞不功勞,現在能保證不出錯便是最大的功勞!”
楊嗣昌不置可否,搖了搖頭。
馬車很快來到了趙大頂所在的地方。
周圍已經被清空,趙大頂手下的兵馬,以及手中的那些守城士兵將周圍圍得水洩不通。
陳新甲拽著楊嗣昌,從人群當中竄過,來到了一輛裝著建奴人頭的馬車前。
二話不說,從馬車裡面取出一顆建奴人頭,直接塞進了楊嗣昌的懷中。
楊嗣昌現在有些懵,還沒緩過勁來。
看向懷中的人頭,漸漸反應過來。
“這是,建奴人頭?”
吸了一口冷氣,眼睛貼在了上面。
“這真是建奴人頭?”
再次驚叫一聲。
臉上的驚訝擴散開來。
目光又來到了眼前的馬車上,上面擺放著滿滿當當的建奴人頭。
“這,是怎麼回事?”
又看到了旁邊的那些馬車。
楊嗣昌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冰窖中。
全身發麻,不停的打著哆嗦。
冷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眼睛,手中的那顆人頭摔落在地都不為所動。
又掐著自己的大腿。
“這不是做夢?天吶,我看到了些什麼?!”
驚叫聲再次響起,圍著眼前的這輛馬車,不停的轉悠,目光一直放在上面。
反應過來之後,他來到了陳新甲面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嗣昌問道。
“事情是這樣的……”
陳新甲將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再次解釋了一遍。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楊嗣昌不停的點頭。
眼睛當中有火熱的光升起。
他想到了陳新甲之前想的那些。
“怪不得你說有大功勞,原來是這樣啊!”
楊嗣昌拉著陳新甲來到一旁,小聲說道:“也就是說,總共有兩千顆人頭,其中一千顆人頭可以買。
不過,那這些人從來沒有出城,如何解釋人頭來歷?!”
這是楊嗣昌最關心的問題。
他當然想往自己身上多攔一些軍功,只是,理由要光明正大,不能一眼假。
“大人,下官的意思是……”
兩人縮在那裡,你一句我一言,商量著對策。
還真被他們商量出了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拉當今英國公張之極下水,英國公執掌京營,手中有“兵”,最為合適。
先和張之極串通好,從孫杰手中買一些人頭。然後向崇禎領命,出城和建奴“浪戰”。
再在城外亂轉一圈,然後拿著從孫杰那裡買來的人頭回來。
這麼一出一進,人頭就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