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滅?
不過是荒郊野嶺的一座城池罷了?怕個什麼?若真為造反,為何要選擇那裡?豈不是自斷退路?!”
曹化淳搖了搖頭,一副看不起孫杰的模樣。
這話說的沒錯,如今大明雖然已經風雨飄搖,但體量還在那裡擺著。
孫杰的城池不大,困守一地,實在不是智慧所為。
那裡地勢也不險要,也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守在那裡,什麼用都沒有。
造反,從來不是看怎麼說,而是看怎麼做。
困守一地,哪裡也不去,然後扯著嗓子說自己要造反?誰會相信?
聚兵攻城,四處攻伐,然後說自己不造反,誰信?
“他不造反?那他想幹什麼?”楊嗣昌再問。
孫傳庭倒是琢磨出味來,“不是造反,更不可能是保家衛國,難不成,他想做一個豪強?”
“或許吧,不過,這和咱們沒有關係,看這樣子,似乎不像造反,誰家造反是這個樣子?還沒有攻城略地,就把自己困在了原地。
不過,他這樣做,恐怕也是為了利益。孫杰去歲來此,不過孑然一身,後蠱惑王府田畝管事,獲得這處田地。
後面又和秦商做生意,種種來看,應該是為了利益。估計築城,十有八九也是為了他的錢。這世道,沒有實力,錢是誰的也不一定!”曹化淳再次分析。
三人分析了一個晚上,儘管沒有確切的分析出孫杰的真實目的,不過也達成了統一意見。
那就是,孫杰造反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不管如何,先試一試再說,不試一試,槓在這裡胡思亂想也沒用。
想到這裡,幾人心裡鬆了一口氣。
為了利,那就好解決了。
先試探性的接觸一些。
也幸虧孫杰手中有兵,有城池。
若是什麼都沒有,在這人吃人的時代裡,不過一把黃土。
……
牢房中,孫初文以及那些秦商商人被胡亂的看押著。
這次抓的人太多了,牢房數量有限,一個牢房中塞了好幾十口子人。
孫初文和楊臨他們,兩大家子擠在一個牢房中。
眾人臉色難看,叫苦聲不絕於耳。
“咱們怎麼成了反賊?一時半會的,這如何說清楚?”
梁翠蘭摟著自己的那幾個兒子,一臉焦急。
“之前聽那些獄卒說,和咱們姑爺有關,說秦王也要造反,咱們稍帶著被牽扯到了,這該如何是好?”
看向坐在一旁的孫初文,心裡異常急躁。
孫初文臉色平靜,並沒有因為身處囫圇而沮喪。
楊臨也湊了過來,道:“老大人,您說句話啊,急死我們了!突然之間成了這副模樣,這可如何是好啊!”
“此事不用害怕,我相信我姑爺,他不會坐視不管!”
孫初文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眾人見此,一個個的不停搖頭。
這話,說了和沒說一樣。
牢房外響起了腳步聲,孫傳庭他們三人聯袂而來,停在了牢房門口。
“哪個是孫杰的老丈人?!”
曹化淳居高臨下,聲音尖細。
孫初文站了起來,目不斜視,“正是在下!”
“原來是你!”
曹化淳問道:“你可知你家姑爺行造反之事?!”
“不知!”
孫初文搖了搖頭。
“莫要嚇到他!”
楊嗣昌走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事情是這樣的,我希望你能幫著我們,給你家姑爺送一封信。
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希望你家姑爺能幫朝廷出力!”
楊嗣昌和顏悅色,語氣平緩。
這番話倒是讓孫初文心裡疑惑不已,自己等人不過階下之囚,姑爺也是造反之人,怎麼突然之間,就要為朝廷出力呢?
心裡雖是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便應了下來,“好,不過,你們得保證我們的安全!”
“好說好說,定然會護住你們!”楊嗣昌笑呵呵的說道。
幾人見此,對視一眼後又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之後,幾個兵丁走了進來,帶走了孫初文。
梁翠蘭等人看著孫初文遠離的背影,心驚膽戰。
一輛馬車駛出城門,朝著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