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
孫夏也覺得自己嘴巴里泛著一股苦澀難免的意味。
就像是那杯下肚的濁酒之中泛著的窮困一下子徹底蒸騰了出來。
那是一條鎖鏈。
永遠困鎖在他們這些底層人身上的鎖鏈。
就算他們一路掙扎,一路拼搏到了現如今的地位。
最終的結果不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已經註定好了的。
誰能走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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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走脫!
不可能的。
孫夏沒有回答。
但此時孫夏的無聲,才讓趙弘感覺到更加的絕望。
“那兄弟你的意思呢?”
趙弘忍不住再開口問道。
孫夏抬頭看向趙弘,他眼中沒有猶豫,但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趙弘一聲長嘆。
這一道長長的嘆息聲像是將他的生命都從他的口中給嘆了出來一樣。
“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就算我們兩人真的能夠按照他們所說的那樣,直接就一死了之。”
“那,他們難道就能放過咱手下的這些兄弟?”
“我們真能信的過他們?”
“他們會不會在我們兩人死了之後,趁著兄弟們群龍無首,就重新攻城,將兄弟們全都坑殺的乾乾淨淨?”
“到時候這些兄弟們可就真是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孫夏聽著趙弘說的話。
他臉上漸漸的掛起一抹笑意。
但是這笑意才剛剛出現,便又捲上了一層濃濃的苦澀。
就像是在他的臉上畫上了一個很不真實的笑容。
“我不知道。”
孫夏說了一句。
“渠帥,我現在心思很亂,已經沒有辦法再跟渠帥你商談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還請渠帥容我暫且告退,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罷。”
說完,孫夏就朝著趙弘拱了拱手,遂即轉身走了出去。
趙弘對於孫夏的離開並沒有什麼表示。
他說完之前的那些話之後。
自己也就像是一座石雕一般。
整個人呆呆的愣在那燭火之下。
就這麼看著地面上飄搖不定的陰影,不知道心中到底又在想些什麼。
一夜轉眼過去。
趙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到底睡了還是沒睡。
他只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一般。
整個人心裡空落落的。
想要發洩,卻不知道自己該發洩些什麼。
想要吃喝,可卻覺得不管吃多少珍饈,喝多少佳釀,都填補不了自己心中的那塊空隙。
所幸。
才一大早,朱儁就已經遣人前來攻城。
這逼得趙弘不得不將精神調動出來。
不斷的派遣那些黃巾軍前去抵擋朱儁的攻勢。
而他自己恐怕都沒有發現。
他現如今派遣出去的那些人。
正是昨天已經在心中提前確定好了的目標。
這些人分散著,但是都受他的調令前往一線。
很快就一個個死傷而回。
他們都有這樣的傷亡。
朱儁那邊自然也不好過。
幾次猛烈的攻勢都被趙弘派人生生頂了回來。
若是沒有孫堅這樣的強者率領部將凝聚雲氣的話。
恐怕他們這攻城戰的死傷數字還要來的更加難看一些。
而與朱儁這邊比起來。
秦羽他們的攻城看起來就輕鬆的多了。
烈度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
如果說朱儁那邊的攻守雙方都是職業級的選手。
那麼秦羽這邊的攻守雙方就全都是業餘段位。
而且是業餘段位之中最低等不過的段位了。
說起攻城戰,秦羽根本不懂。
呂布雖然也是一員猛將。
但他常年生活在幷州,應對的都是那些匈奴人。
他們之間可沒有什麼攻城的概念。
比的就是誰的硬實力更強,誰的馬兒跑的更快。
真遇到現在這種攻城戰。
呂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