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個幾年,想辦法把那位還在幼年時期的山野村夫也弄到自己身邊來。
讓張昭好好的培養一番,順便再去多多拜訪荊襄龐氏等大家族。
給那位大佬的底子打好。
未來少了荀彧那也不虧啊。
有了這樣的底線,秦羽心裡自然是再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成與不成的結果他都能夠接受。
現如今將這個困難的選擇題交給孫夏和趙弘就行。
不過。
這種事情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應該會很難熬。
如果孫夏和趙弘知道秦羽現如今心裡的想法的話。
他們恐怕直接都會跪倒在秦羽面前,跟秦羽大聲哭訴起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是一句難熬就能說的過去的?
那可是要讓他們去直面生死,付出這條命的代價為別人去爭一個活下來的機會啊!
他們是太平道的大方渠帥,可不是什麼聖人。
在這之前,他們也不過只是一個窮苦的普通人罷了。
誰能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
眼看著孫夏回到安然無恙的回到宛城之中。
一直都在焦急等待訊息的趙弘激動的幾乎都要笑出聲了。
在得到手下的稟報之後。
他都已經幾乎看到了孫夏那一臉興奮的樣子。
然後他們兩人就要秉燭夜談,去想辦法篩選人選,然後再給那朱儁一個好看。
隨後就風風光光的成為秦羽手下的降將。
未來大富大貴不敢說。
至少是不用再為了這條性命整天提心吊膽了。
能做到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非常滿意,而且也是非常頂的了。
這樣他們還能有什麼好說的?
然而就在趙弘滿心歡喜的幻想著這種場面的時候。
迎面看到孫夏的神情時。
他臉上本來已經拉滿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兄弟,你這是……”
趙弘看著孫夏鐵青的神色,一時間只覺得心裡“咯噔”一聲。
孫夏果然沒有如同往日一般。
他甚至都沒有再去注意他們兩人之間的禮節問題。
僅僅擺了擺手,道:“渠帥,我們回去再說吧。”
趙弘連忙將孫夏迎了進來,並且吩咐下去,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之後,他才掩上大門。
急匆匆的來到孫夏面前,道:“兄弟,可是你此行過去出了什麼問題?”
“難道是先生不願意接納我們?”
孫夏看著此時有些疑神疑鬼的趙弘,他嘆了口氣,道:“並非如此,先生聽完我說的時候,也並沒有對我們看不起,他也是有心想要幫我們一把,可是……”
“可是什麼啊?兄弟你說話能不能一下子說完?”
趙弘被孫夏的這種說辭和他的神情弄的一時半會心裡忐忑不安。
孫夏抓起面前的羽觴,將羽觴之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任憑那熾烈的感覺在胸膛之中沉浮。
趁著這股子勁頭,孫夏才開頭道:“渠帥,你可願為了給那些兄弟們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而赴死嗎?”
趙弘一聽這話,直接就懵了。
“兄弟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呢?我怎麼聽不懂?”
“我赴死不赴死不重要,但我就算死了,又怎麼能給兄弟們爭一個活路?”
孫夏看著趙弘臉上那緊張擔憂的神情。
他哪裡還能不明白。
便是他自己。
都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不也還是沒有想好?
於是孫夏便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我們倆想差了。”
“我們只顧著想我們自己,而沒有想到先生的處境。”
旋即。
他將之前從秦羽口中聽到的那些事情全都跟趙弘說了一遍。
就在趙弘聽完了之後。
他果然也直接就陷入到了最深沉的沉默之中。
兩人靜靜的在房中相對而坐。
一旁搖曳的燭火將他們兩人的影子燃的猶如妖魔。
“非是這樣不可了嗎?”
許久之後。
趙弘才開口。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
自己這一開口的聲音竟然會來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