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除了頭先提的那個問題後來沒再多問。
岑帆見人一直沒吭聲,雙手再腿上互相撮兩下,也不多說了。
只是到地方以後,刑向寒往這裡成片的老式複式樓多看兩眼。
岑帆注意到他目光,解釋道:“木雕打胚的時候聲音很大,之前裝了隔音牆還是會擾民,這裡有地下室,可以在那完成。”
岑帆見人今天難得問了幾句,看著他,語氣帶著期待,“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刑向寒沒應他這句,但也沒有要解開安全帶,顯然不會下來。
只是問,“今天幾點結束?”
意思是結束之後他來接他。
岑帆心裡難掩失落,聽到人來接他又高興了點,卻還是道:“今天可能不回去了。”
“你晚上要住這?”刑向寒眉頭微擰。
“不是。”岑帆這句答得很快,“因為今天是第一天來這邊,很多東西都要收拾,估計會忙的比較晚。”
尤其是明天還要一大早往這邊趕,於情於理都是住在這方便。
刑向寒很清楚,卻再次問:“幾點結束。”
岑帆瞭解他的個性,決定的事向來都說一不二,但自己又是真的不知道得忙到多晚。
只說,“我儘量早一點,等差不多了給你發訊息。”
“恩。”
刑向寒應了聲,也沒多停留,把岑帆放下以後自己開車走了。
道路兩邊是細密的沙地,輪胎在上面壓出兩條痕跡,駛出去老遠。
岑帆目送汽車離開才往木雕室裡面走。
鑰匙開啟以後。
瀰漫在空氣中的灰塵撲面而來,細小的顆粒漂浮在太陽光底下,像是會飛的浮游生物。
紙箱子堆得到處都是,裡面全是之前郵寄過來的木雕工具,還有原來工作坊裡堆的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收。
......幸虧剛才刑向寒沒進來。
岑帆深吸口氣,把袖子擼得老高,開始上上下下的收拾。
把之前留在出租屋屋裡的東西丟出去。
岑帆下來拆開個箱子,工作坊的門又開開了。
陳開戴著小圓墨鏡,穿著大花衩子進來,邊進還邊用手在臉旁邊來回扇,“呸......呸......”
“都怎麼幹活的啊這是......真是見了鬼的。”
他們剛租下來的時候房東說包兩次大掃除。
但現在看來,籤合同之前承諾得很好,但顯然房東拿了錢沒做事。
陳開跳著腳往裡面走,見窗戶旁站著個人,正把一個近二十斤的磨邊機從箱子裡拿出來。
立馬上去搭把手。
兩人把東西放好後,陳開驚訝衝他:“你怎麼到這麼早啊?不是說等我過去幫你搬東西過來嗎。”
他以前和岑帆是同學,又都對木雕感興趣,關係非常好,畢業以後一塊兒組了個木雕工作坊。
之前除了他倆還有其他學弟學妹,但這回他們下決心搬到郊區,那些人就都走了。
剛剛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我不用搬了。”岑帆額上滲出層細汗,回頭看了眼其他還要收拾的箱子。
“不搬?這附近又沒有地鐵,那你打算以後怎麼過來。”陳開道。
岑帆想了一下,問他說,“你有沒有什麼推薦的駕校?”
“你要學車啊。”陳開瞅著人說。
滿臉的不信任,“之前咱宿舍一塊報駕校,你直接把車懟樹上的事還記得嗎?我每天上你那接你都比這靠譜。”
岑帆半天沒吭聲,摸摸鼻子後說:“刑向寒說他每天送我。”
“刑向寒?”
陳開眉頭微挑。
他從來看不上這個人,在學校看不上,現在更是,也不止一次質疑過好友的眼光。
一破冷血動物有什麼好喜歡的,天天跟前跟後當個保姆,別人壓根不放心上,還覺得是理所應當。
“那他人呢。”陳開嘴裡像是啐了口毒唾沫,往旁邊臺階上一坐。
“怎麼了?”岑帆扭頭看他。
“還怎麼了,這來都來了,屋裡這麼多活,不知道進來給你搭把手?”陳開往這堆狼藉上用力一指。
爆脾氣全寫臉上。
岑帆定定看他,轉頭開啟自己帶來的包,先喊了聲“開子”,又道:“給你帶了早餐。”
上午煮好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