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意深知,也是故意這麼說給他聽。
果然,聽了方承意的話,石玉昆的火氣騰的一下上來,他質問道。“我要告的是你,和你的小侍衛有什麼關係?”
這個挑事的姑娘看起來也有十三四了,她怎麼狠心把小侍衛推出來?
聞言,章玉郯臉色複雜。
聽說這平陽公主與勇毅伯府關係甚好,方承意也就算了,這石玉昆就算沒怎麼見過公主,可她身邊的小丫頭難道也沒見過?莫不是就因為這小丫頭女扮男裝就不認識了?
“石玉昆,本官還在這裡,輪不到你來多言。”章玉郯真的想不明白,勇毅伯怎麼教出這麼個兒子,他可千萬別再往下說了,到時候人頭都難保!
“你自己提的請官府,現在是怕了?”方承意大喜,他嘲諷質問李柔。
“方承意你也閉嘴!”也不知精明的方主薄怎麼生出如此愚笨的兒子!
就不能嘴下積積德,他可不想看到勇毅伯府和方家被砍頭。
視線輕移,章玉郯看向站在堂下的清麗少女,眼神複雜道。“劉阿蓴,你來說。”
作為和石玉昆有直接衝突的當事人,聽聽劉阿蓴的說辭也是好的。
“是,大人。”低垂眼眸,劉阿蓴緩緩道。“今天,民女照常在雙鶴樓做工,在大堂無意撞到了石公子、方公子二人,也將石公子的琴撞壞了,這是民女的錯。”
“看吧大人,劉姑娘都承認自己做錯了。”方承意在一旁突然出聲,他沉道。“也難怪,畢竟她只是一介貧民,在公堂之上,面對知府大人您,自然是不敢說假話的!”
聽出方承意話裡的威脅,李柔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這方承意看起來真的被慣的太久了。
一旁元玉可不吃他那套。
“要你狗叫!”
“你……”
冷冷瞥了一眼方承意,元玉轉過身,看向劉阿蓴時,表情立馬換了個甜甜的笑。
“劉姑娘不必在意狗叫,有什麼說什麼。”
見方承意被嗆聲,衙前眾人譁然。那可是方老的嫡長孫、方主薄的嫡子啊!
劉阿蓴輕咬貝齒,終是再開口。“民女當時想給石公子道歉,卻被石公子用力推開,手碰到了琴絃,便也受了傷。”
說著,劉阿蓴掀起袖子。
眾人循目望去,只見一道傷口從她的手肘劃到手腕,血淋淋的景象讓圍觀眾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見到眾人對自己的同情憐憫之色,劉阿蓴下意識看向藤椅。
“傷口不用處理,就這樣上公堂。”來府署的路上,這位姑娘曾這般和她說過。
除此之外,還有一句。
“若你想要更大的贏面,可以讓傷口更大點,最好讓別人看起來會同情你。”
所以,劉阿蓴下了狠心。
石玉昆看了一陣肉疼,他當時這麼用力的嗎?不由得,他有些心虛。而方玉昆看了,立馬反應過來,他大喊。“這是她自己弄得!”
“方承意!”再拍驚堂木,章玉郯大怒。“你再多言,本官先罰你一個喧鬧公堂之罪,打你十個板子再說!”
方承意噤聲。
“劉阿蓴,你繼續說。”章玉郯又道。
收回視線,劉阿蓴又道。“後來,雙鶴樓的林掌櫃見民女可憐,便為民女多說了幾句話,怎知方公子遷怒林掌櫃,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劉阿蓴將方承意誣賴她與林掌櫃的話簡短複述下,用詞很是溫和,可縱使如此,不知詳情的眾人也能感到惡意。
最後,劉阿蓴看向藤椅處,道:“再後來,那位姑娘便笑了一下。”
“只笑了一下?”
“回大人,是的。”元玉接過話來,她道:“我家姑娘只是笑了一下,這方公子便攀扯著不放,好生奇怪呢。”
聽了兩方的證詞,章玉郯大概知道事因及過程,不過光有證詞還不夠,章玉郯又派衙役前往雙鶴樓取證,帶了幾個圍觀民眾回來,其中就包括雙鶴樓的林掌櫃。
一進公堂,林掌櫃就看到那位粉衣姑娘坐在一旁椅子上,心底更是猜測不斷。
不過他也不敢太明顯的停留目光,章玉郯在堂上問什麼,他在堂下便答什麼。
李柔注意到,這林掌櫃回答章玉郯問話時,餘光有意無意地朝自己看來。
這很奇怪。
林掌櫃所述和劉阿蓴並無出入,儘管林掌櫃說一句方承意解釋一句,可眾人心下早有了判斷。這兩個混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