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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公堂之上

雙鶴樓本就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聽說石玉昆、方承意上堂,這些人呼朋喚友就跟了過來,一時間,府署衙前站滿了圍觀民眾。

在左右衙役高喊的幾聲“威武”中,李柔被衙役帶上公堂,身後跟著元玉和劉阿蓴,同時上堂的還有石玉昆、方承意。

一進堂,石玉昆一屁股便坐上主薄常做的藤椅。今日主薄不在衙,椅子是空的。

“石玉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驚堂木拍下,一道低沉男音怒斥。

李柔抬頭,便看到公案後坐著一個男人,他年約四十,身穿官服,應當是這雲州知府章玉郯。在他左邊,站著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男人,作文人打扮,看起來是他的師爺。

打那一群人進來,章玉郯第一眼就看到了石玉昆、方承意,平常也就算了,公堂之上這倆人還給他耍少爺做派?更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文人書生在圍觀。

若不是看在勇毅伯府和方老的面子上,章玉郯真想把這兩個人抓進牢裡好好反思一下。

看到章知府面色鐵青,石玉昆立馬從藤椅上下來,和方承意一起站到旁邊。

章玉郯目線一移,就看到了那個青衣小侍衛,看清他的長相時,不免心驚。

這、這不正是公主身邊的元玉姑娘!

她穿侍衛男裝,又紮了個高馬尾,但章玉郯浸淫官場多年,他這一雙眼睛怎麼能看不出來?章玉郯下意識向堂下的粉衣姑娘看去。

雖然她戴著幃帽,幾乎看不到臉,章玉郯還是從身形上大致可以確定。再說了,西玉京除了平陽公主,誰能用上雲錦紗、穿上金銀絲線繡制的衣服?

既確定是平陽公主,章玉郯剛想下堂迎接,只聽那粉衣姑娘輕咳一聲,一旁的萬師爺見狀立馬攔住了章玉郯、並低聲道。

“大人,學生瞧著公主並不想暴露身份。”

不想暴露身份,那就是想繼續打官司了?可公堂之上,這被告都是要跪著的,他一個雲州知府可受不得公主的跪拜大禮啊!

章玉郯看看萬師爺。

“大人!”正在這時,方承意走出一步,他拱手朝章玉郯行了一禮,道。“公堂之上,這女子還不摘下遮幃帽,這是對您大大的不敬,依學生之見……”

章玉郯面色一冷。

“本官有問你嗎?”

方承意一愣,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憤憤地退到一邊,和石玉昆不知又說了什麼。

收回視線,章玉郯旋即溫聲相問。

“姑娘是否有難言之隱?”

李柔見章玉郯如此反應,想必他是打算順她心意了,便道:“前幾日,我遭賊人襲擊受了些傷,如今現在還在吃藥,身上帶著病氣,不敢貿然與外人相見。”

“姑娘既然還病著,那……”章玉郯頓了頓,隨即道:“姑娘還請坐下說話。”

正好免了跪拜之禮。

“大人?!”石玉昆、方承意皆是一驚。

別說他們驚了,就連衙前圍觀眾人都很驚訝。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這原告竟然不跪知府,還能坐著受審?不由得,眾人目光都看向堂上的粉衣姑娘。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李柔也沒推託,直接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這藤椅分明是他的!石玉昆心生怨忿。

“肅靜。”用力拍下驚堂木,章玉郯把話扯到正事上。“石玉昆、方承意,你們擊鼓鳴冤,到底有什麼冤屈,一併說來!”

冤,石玉昆實在是太冤了!

石玉昆大步上前,將自己在雙鶴樓的遭遇一一說了出來。其中,在談及方承意被打、自己如何被欺辱時,說的實心實意、很是委屈。

“就是這個女人,她縱奴傷我,若非如此,我怎會叨擾大人!”方承意見機又補充。

章玉郯聽了個大概,但他也沒有全然聽信石玉昆、方承意兩人說辭,他下意識看向坐在藤椅上的人影。

“今日雙鶴樓一事,我身邊的這位小侍衛全都知曉。”說著,李柔輕咳一聲,又道:“大人有什麼想要了解的,他再清楚不過。”

她實在不想和他們費口舌。

“你休要置身事外!”方承意沉道。“那小侍衛不過聽你吩咐行事,罪魁禍首在你!”他看了石玉昆一眼,又道:“難不成你想讓這小侍衛代你受過!”

石玉昆曾是軍戶之子,他變成勇毅伯府少爺後,雖然行事高調,可對一些身份弱小的有那麼幾分不知真假的憐憫,尤其是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