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供應室這種特殊科室同樣很近,這並非湊巧,而是醫院當初規劃建設時就有意設計的。
目的就是方便急診重症病人的轉運,能讓讓病人在搶救室初步穩定生命體徵後,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監護室、手術室,進行下一步治療。
如果換作平時,從搶救室到監護室,一刻鐘綽綽有餘。
可今天卻是個意外。
魏強的這兩平車上轉載了監護儀、轉運呼吸機、以及雜七雜八一堆儀器,重量幾乎是正常平車的1.5倍。
而在後面助力的家屬卻是兩位雙鬢髮白的老人,自己走路腿都不利索,更別說推平車了。
四捨五入之下,蘇傑幾乎是一個人拽著平車往前挪,得虧是他身強力壯,要是換作被夜班掏空身體的江武來,估計早就累趴在地上了。
可即便是蘇傑,此時也已經累的直喘粗氣了。
凌晨的空氣清冷,蘇傑哈出的熱氣出口就成了白霧,吸入肺裡又像針扎一樣刺痛,白大褂裡已經徹底溼透,前胸後背都黏兮兮的,讓蘇傑十分的難受。
但最難以忍受的,還是手腕。
平車頭主要負責控制方向,動力一般來說是由後面推車的人提供,畢竟推比拉更加符合人體力學,更使得上勁。
可蘇傑此時生拉硬拽,手腕自然就有些受傷了。
酸脹、疼痛感不斷堆積,眼下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蘇傑齜牙咧嘴,咬著牙不斷髮出‘嘶嘶’的痛吟。
在後面推車的二老似乎也感覺到了蘇傑的吃力,說道:“醫生,咱們休息一會吧,我兩老胳膊老腿的也幫不上你忙,真是辛苦你了。”
蘇傑不想耽誤時間,可手腕的疼痛又在提醒他,如果再不休息,可能真的要受傷了,到時候平車停在半路上,那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踩下平車的剎車,蘇傑站在監護儀的正面,眼睛緊緊盯著魏強尚且平穩的生命體徵,手則抓緊時間揉搓起痠疼腫脹的手腕,力求儘快恢復,不要耽誤接下來的轉運。
二老見縫插針,掏出手帕,心疼的給兒子擦起了臉……奈何魏強臉上全是燒傷的痂痕,二老無從下手,只能小心翼翼把兒子眼角的淚拭去。
蘇傑的注意力不由得被二老的行為吸引過去了片刻,無聲的嘆息一聲,心裡五味雜陳,不過很快,他便把注意力重新集中了監護儀和病人身上。
站好自己這班崗,把病人順利轉運到監護室,這才是自己該做的。
可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蘇傑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監護儀上時,卻發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血壓好像比之前下降了一些,心率也加快了一點……
剛剛蘇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監護儀數值上,對於這種細微的波動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間隔了十幾秒後重新再看,卻猛然發現了這種細微的變化。
回想一下剛剛在監護室裡的血壓和心跳。
蘇傑心裡猛地一沉。
不對勁!
為什麼血壓一直在下降,心率一直在升高,雖然緩慢,但確實是在一直變化!
二老還在替兒子擦拭淚痕,蘇傑不動聲色的檢查起監護裝置,他要確定是否是因為裝置原因而導致的變化。
然而裝置連線完好,功能也一切正常。
問題還是出在病人身上。
鷹眼開啟。
蘇傑再也不顧上二老,猛地掀開病人身上的被子,一寸一寸的開始仔細檢查起病人,雙手在病人不同位置觸診、按壓、檢查。
二老被蘇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醫生強子他怎麼了?”
蘇傑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答案,他甚至希望生命體徵的細微變化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太敏感,太大動干戈了。
可當蘇傑觸控到魏強足背動脈時,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一切美好的幻想瞬間被擊碎。
病人還是出現意外了!
“快去,去搶救室讓胡偉醫生過來!”蘇傑語氣急迫道。
與此同時。
他飛快的將平車上的搶救箱開啟,從裡面翻找一番,然後拿出了一片明晃晃的……
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