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我軍只需只需在戰場之中挖些深幾尺的壕溝,再以輕騎繞過兩翼擊之,屆時只有任我宰割了。”
李存勖默然肅立,半晌之後出聲道:“本王非擔心此車,而是在考慮李昇在幽州到底留下多少兵馬。”
“最多不過二萬,而且只是雜兵。”郭崇韜凝眉侃侃分析道:“若不是如此。景延廣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將那手段給使了出來,若是兵力足夠的話,我軍的損失絕不止這一點。”
“嗯,如此看來,賊軍確實兵力不足。”李存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抬頭仰望天空中已然閃爍的漫天星辰“傳令下去,今夜進軍媯州城。”他的臉上彷彿有恢復了往日那自信地神色,朗聲道:“我軍受得小挫。賊兵必然以為我不敢再戰,我偏要反其道而為之,我軍乘夜攻城,想必他們的防備也不會那麼嚴密。”
“主公,這……是否倉促了一點,何不等等細作探明賊軍底細來報再作決斷?”
“等細作探明敵軍底細來報那便要坐失戰機了。傳令三軍,立即埋鍋造飯,餐後令將士衣不解甲、馬不卸鞍立即歇息,今晚子時乘夜攻城。”
“得令!”
侍衛轉身傳令而去,這一夜,來自幽州草原之上地朔風呼嘯不止,疲倦了一日的媯州城內,燈火稀落。雖然晉軍大軍在城外數十里處屯紮,但對於百姓而言,戰爭似乎自炸藥摧毀晉軍精銳那一刻起片結束了。燕軍上下尚且累得筋疲力盡。何況被擊敗了的晉軍官兵。
媯州城上的哨兵卻絲毫不敢怠慢。李昇善於偷襲慣了的,自然也會小心提防別人的偷襲。因此燕軍崗哨倒還盡職盡守。在城頭之上小心提防。但天氣陰暗,原本應懸於碧空之中的圓月,早已不知躲向何處,天空中暗雲低壓,直逼媯州城頭。
“估計今夜要下雪啊。”一個哨兵搓著手道。
“唔,看來是要下雪了,今年下雪天來得倒不晚,往年都要等年關才有雪,今年提前了十餘日。”城頭校尉也看了看天,也點了點頭。
“該死地沙陀惡賊,偏偏挑這快過年之時來攻。”那士兵頗為惱怒地咒罵道,朔風颳得兩耳象掉下了一樣,他用兩隻手捂住耳朵,但手在夜風中又如刀割般疼痛。
“什麼聲音?”城頭校尉忽然貓下腰,伸手扯住那士兵,俯著城垛向外望去,城外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兩人側耳聽了會兒,聽到風吹折枯枝的叭叭之聲,除此之外,便只有夜鳥號寒的悲啼。
“小心些,我覺得不對勁。”過了片刻,軍官舉起一枝火把,將之扔下城牆,城牆之下亮起一團昏暗的光,光照的範圍內,什麼也沒有。
“那邊是怎麼回事?”遠處另一哨位上有人問道。
“沒事,扔個火把下去看看下面是否有人。”軍官回應了一聲,從那城垛處站了起來,正這時,勁弩破空之聲如烈風襲來,一枝自弩機上發射出的長弩箭透胸而過,將軍官帶得向後連退了十餘步,才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示……示警!”校尉掙扎著道,他只覺胸口處也不疼痛,只是全身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漸漸便紋絲不能動,但他口唇翕合了幾下,目光斜斜向嚇呆了計程車兵處望去。
“咻——”一陣尖銳地箭笛沖天而起,同時間藉著夜色與風聲掩護摸索到了媯州城下的晉軍爆發出震天殺聲,一枝枝火箭與燃燒著的火弩被射上城頭,城頭凡是木製的,幾乎都被火點燃開來,整個城頭成了一片火海。
被晉軍官兵亂箭壓制住的城頭守衛心驚膽寒,他們畢竟只是鄉兵而已,而且他們明白派出去遊擊斥候只怕早已冰冷地倒在草地上了。整個城西都是一會吶喊之聲,但晉軍官兵卻隱身於黑暗之中,相反,城頭的火光為他們指明瞭城上地目標,只要有燕軍將士自城垛後露出頭來,迎接的便是密如驟雨的箭矢。
緊跟著便是拋石車擲來的炮石。斗大的石頭在城上翻滾,將燕軍城頭脆弱些的防禦工事盡皆催毀,這媯州城因為地處幽州與晉軍本土交界之處,原本也有不少防禦措施,這兩年更是加高加厚了城垣,但在晉軍官兵壓倒性的遠端攻擊之下,燕軍將士躲藏已是不及,更何況去將那些主動防禦?而聞訊一隊隊趕來援軍,也尚在路上便遇著從天而降的箭石,一時半會無法衝上城頭。
“我還是大意了!”剛剛披衣而起的景延廣一面跺著腳。自己整個籌碼似乎都押在了兩軍陣前拖延時間了,卻沒有料到小挫之後的李存勖竟然出人意料地反攻,不等自己從勝利地喜悅中清醒過來,便發動了雷霆般的反擊。
“如今那諸葛連弩車在守城戰中派不上用場,這媯州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