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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是,母后。”秦王雖想說趙高此閹不同,但他仍然沒說出,只要牽涉到這方面的事,恐怕會觸及母親的舊痛。

“好了,我不是來和你談這些的!”太后微笑著說:“第一,我要你愛惜身體,別的太后勸兒子愛惜身體,多半是勸少喝酒,對女色要有所節制,我這個太后勸你這個兒子,卻是要勸你少操勞政事,多做點消遣和娛樂。過猶不及,兒子,你應該懂。”

“母后教訓得是,體制建立好,政事分層負責,兒臣也許就不會這樣勞累了,到時候去多陪母親。”秦王政刻意討母親的喜歡。

“你這樣大了,自有主張。”太后開心地笑:“第二,你也該找個人伺候你了。”

“伺候我?”秦王政驚詫地微笑:“宮中服侍我的人好幾千,衣、食、住、行,樣樣都有專人司職。”

“你扯到哪裡去了!”太后笑著說:“我是以普通母親的身份和兒子說話,你都廿五歲,還不打算立後?”

“立後?”秦王政支吾著說:“一時還找不到適當的人。”

“蘇夫人怎麼樣?她幫你生的兒子都快滿週歲了!”

秦王政知道太后喜歡蘇喜,人美而端莊,最討喜歡的是她從不多話,也不過問政事,只盡一個普通女人對一個一般男人的責任。在她眼中,秦王政不是君王,她也不是貴夫人。

秦王政不是不好色,他經過中隱老人的調教,身體健康,精力過人,在男女方面更是天賦異稟。但他遺傳有生父呂不韋的性格,不願為女人所控制。

他十八歲初近女色,不說沒立初夜的女人為後,仍只是姬妾身份,而且連個夫人的稱號都不給她。

以後也幾乎夜夜都有女人,也納有不少姬妾,連生了幾個女兒,一直到蘇姬為他生了長子扶蘇,才封她夫人的稱號。

他比呂不韋更進一步,呂不韋是在女人身上找快樂,追求美的感受;他完全是為了發洩男人的情慾。無論是在書房批閱奏簡文書,或是興奮不能入睡時,感到需要了,就要近侍找某個姬妾來,辦完事,發洩了,即要近侍送走,從未讓女人留過一個時辰以上。自從輪值表排定以後,他就按表找人。

歷史上的周幽王寵愛褒姒,以致燃烽火,戲諸侯,博其一笑;商紂夏桀為了女人不早朝,在他都像是上古神話,哪有這樣沒出息的君王!

但他也不是完全輕視女人,他本身明白,當你愛——真正地愛——一個女人時,女人對你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立後只有一個原因,他要將這個宮中最尊貴的位置留給一個他真愛的女人——他的玉姐。

看到他這副想得出神的樣子,太后輕擊席案喊:

“嬴政,你想到哪裡去了?”

“哦,母后,有些政事兒子放不下心。”他紅著臉說謊。

“你是在下逐客令了?”太后臉上出現不悅。

“兒子怎麼敢!”秦王政連忙陪罪。

“不管,限你這兩個月就將人選好,是不是蘇夫人我不管,過年後就舉行大婚!”

“娘!”秦王政帶點哀求的語氣喊。

“我不管,後宮無後,全國無母,後宮的事有時還找到我。娘老了不勝其煩,要是孝順孃的話,就趕快立後,讓娘清靜。”

“兒臣遵命!”秦王政無奈地答應。

但在送太后走後,他再一想,這何嘗不是個向玉姐開口的好藉口。

他回到寢宮,興奮很久不能入睡,但不是需要女人的那種興奮。

不知為什麼,每逢他走近上苑的機織房時,他的心跳就會加快,踏上那條灌木叢中的小青石板路,鼻聞周圍花坪傳來的陣陣花香,耳聽急促的機杼聲,他心中就會充滿一種溫馨沉醉的感覺,忘掉政事的繁忙和一切不快。

每次來,他都是要座車停在上苑的月門前,他摒除所有隨從,單獨進入月門,緩慢地走在這條小路上,以延長這種享受。

一幢廣大片屋,裡面放著百餘部織布機和紡紗機。織布機的穿梭聲,紡紗機的啞啞聲,匯成一股嘈雜的洪流,到近處震耳欲聾,在他聽來卻是絕妙的人間仙樂。

每次他來,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會驚動玉姐,他只站在能望到裡面全景的那扇大視窗看著。看到這些埋著機中的眾多宮女,以及忙著來回搬運布紗的可愛女孩,他的眼前就會出現一幅男耕女織的太平景象。

秦國人有句俗諺:“老婆孩子熱炕頭,再加壯牛好梭頭(織布機)”。這就是百姓最大的夢想。

他日夜煩忙,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