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代護軍一職,也得費點時間向公子請益,詔命既已送到,扶蘇公子和我自會善自了斷,貴使不必急在一時。”
顏取聽蒙恬如此說,當然知道他是在拖延時間,想跟扶蘇商量。他雖然感到生氣和不耐,但是赤手空拳進入他們的勢力範圍,也不敢發作。
好在顏取還不知道帶來的詔命是假的,始皇屍體已發臭腐爛,否則打死他也不敢來。因此他故示大方地說:
“那下官就靜待聽取公子和蒙將軍的迴音了。”
扶蘇和蒙恬送走使者後,回到府中密室商談,坐定以後,蒙恬先嘆了口氣說:
“張良真的有先見之明,果然出現異狀了!”
“但如今狀況卻和張良預測的不盡相同,父皇雖然生病,但仍然在理事,我剛才詳細盤問了使者,發現不出什麼破綻,而且顏取神情自然。假若有詐,他赤手空拳只帶十數個從人來接收三十萬大軍,又能表現得如此從容鎮定,那真是荊軻再世了!”扶蘇搖頭嘆氣,臉頰上的淚痕猶未乾。
“這裡面一定有詐,”蒙恬沉思地說:“我直覺的感到其中有詐,以主上的脾氣,不可能突然這樣做,同時加給公子和我的罪名也太牽強,我們應該要求見主上申訴。”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主上對我是兩者兼之,他要我死,我還能說什麼?”扶蘇又長長嘆口氣。
“張良的計劃用不上了?”蒙恬是問扶蘇,也是在自言自語。
“父皇在,你還敢以卵擋石嗎?”扶蘇感到好笑,忍不住帶著眼淚笑起來,他不好意思地用袖口擦乾了眼淚說:“蒙兄,你知道我不是怕死,而是傷心父皇為什麼會這樣誤會我,所加的罪名根本都是我沒有犯過的!”
“這個正如詔書上所說的,我是再清楚沒有的了!主上說你日夜怨懟,我看到的是你時時自責不能討父皇的歡心;詔書上責你上書誹謗,依我看句句都是肺腑血淚之言,”蒙恬慘笑著說:“每次公子上書言事,主上覆書都是慰勉有加,怎麼這次突然變了?”
“唉,罷了!”扶蘇仰天長嘆,指著書架上的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