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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怎麼會?看在玉姐的面上也不會!”嬴政有點愧疚地說。

“我……不……會……感激……你的!”一聽他提到他妻子,他臉上又顯出憤恨。

“我們是弟兄,都是秦孝公的子孫,只是我的運氣好一點。”嬴政愧疚地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地走吧。”

“你不是,我……恨……”底下的“你”字還未說完,嬴得頭一偏,隨即斷了氣,臉上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

“我不是?我不是什麼?我不是秦孝公的子孫?”嬴政笑笑又搖搖頭。看著周圍幾具屍首,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地說:還是讓咸陽城尉來處理吧!“

他帶著那塊沾了血的蒙面布騎上馬,頭也不回地走了。

嬴得的事處理得非常順利。咸陽城尉的判決為他上林遇盜被殺,而另外找不出身份的蒙面人屍體,則當作盜匪處理掉了。這些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許他們全是嬴得找來的遊俠少年,也許是他們的親人不敢出面相認,因為按照秦律連坐法,窩藏盜匪或知情不報,與盜匪同罪。

秦王政下詔厚葬嬴得,除按因公殉職寬加撫卹外,並追贈郎中令,但嬴得年少無子,這項追贈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另外,秦王更恩賜不少財物,以褒獎嬴得注意王宮內外安全的功勞。

秦王政對嬴得的死,一則以喜,一則多少有點愧疚。喜的是今後他看玉豈不再有阻礙;愧疚的是,為了一己的自私,卻讓她這樣年輕就守寡。

想到守寡,他心裡猛然一驚,才想公孫玉如此年輕,又無子女,恐怕短期內嫁人是免不了的,以後再想見她,可能性更小了。為了他想見她,已經喪失了六條人命,不能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了。

他一再的考慮,終於作了決定——

將她納入後宮,或是幫她擇配,以蔭顧遺孀的名義,將她嫁到他隨時都可見到的地方,嫁給不像嬴得這樣頑強愚蠢的人。

在忙完過年前後的政務和私務後,有一天他召見公孫玉。

召見的地點選在內宮便殿,在她行完朝見禮後,還特准她上殿賜座對話。

當他見到她上殿坐下來以後,首次抬頭看清他時,眼中所流露的驚詫神情,他不禁暗笑,其中更夾雜著不少得意。

“公孫玉,”他語氣嚴肅地問:“你見了寡人,為什麼露出驚詫的表情?”

“臣豈不敢說。”公孫玉低著頭回答。

“但說無妨。”

“大王看來很面熟,很像臣妾的一位故人。”她臉仍低著。

“哦,天下人相像的很多,沒有什麼奇怪的。”他微笑著說。

接著他問了一些有關嬴得喪葬的事,公孫玉都很有條理地回答了。最後他拉上了正題。

“公孫玉,你今年幾歲了?”“廿五了。”

“那還年輕得很,又無子女,不應守節,讓寡人在群臣或宗室優秀子弟中,為你選一個人嫁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這時只見公孫玉避席俯身在地,聲音哽咽地說:

“先夫嬴得屍骨未寒,不忍言此!”

“那以後再說吧。”見到她淚流滿臉的悽楚相,他心中有著無限憐惜,不忍再逼她。

“臣妾以後也不願再談此事。”公孫玉似乎已認定他就是趙賈,語氣強硬而充滿暗示:“嬴得生前和臣妾感情極好,生既不能白首偕老,死亦願同墳同穴!”

秦王政不敢再說下去,不然要是來個自殺殉夫的,他愛她反而害了她。

“人各有志,”他嘆了口氣說:“寡人就不提這件事了。”

“謝大王成全。”她又再行禮。

“請起回座說話,”秦王政等她坐好,又想了很大一會,才開口說:“嬴得深諳兵法,並且好學不倦,寡人正期待他日能加重用,想不到會出這種事,寡人也痛惜失去了一個人才。”

“謝大王謬讚。”

“對了,”他乘機又說:“聽聞你出身書香世家,本人又飽讀詩書,通曉百家,再加上一雙巧手,織出的絹布人人稱讚。”

“大王是聽誰說的?”她用的是詰問口氣,暗示她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

“哦,聽聞就是聽聞,也就不要管是誰說的了。”他微笑著說。

他對她的頂撞不怒反笑,引起侍立一旁的史官和侍中的震驚,這不像平日動則暴怒的秦王。但這些近侍更怕的是,烏雲透出陽光後,接著是雷電交加的暴風雨,秦王政就有在微笑中處死犯過內侍的記錄。

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