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分析,你們送來的兩位傷者 是受到了同一把匕首的襲擊。”一說完,就丟下了一個冷酷的背影給他們。
報喜不報憂是大部分醫生的通病,內心深處不敢正視自己的失敗。無法知道這些失敗該歸咎何人,但醫生的失敗是致命的,抗拒 和否認它,是很好的自我心理暗示和調節,否則醫生這個職業會成為繼戰爭之後,最容易引發心理精神疾病的職業。
不過醫生最後的那句話,對案件的偵破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沒想到兩起案件竟然會是同一名歹徒所為,從兩起案件發生的地 點來看,遠江大廈地下停車場的案件發生在九點,而那位女傷者的遇襲地點距離遠江大廈步行至多十分鐘,女傷者的受襲時間差不多 就在九點零五分左右。從時間上來推算,歹徒可能是在完成第一宗命案離開時,碰巧遇到了女傷者,出於某種原因試圖殺害她。但五 分鐘內,要從遠江大廈到發現女傷者的地方,對歹徒來說,要做到這點非常不容易,況且這還不包括襲擊的時間在內。看起來,沒準 是遇上了不可能的犯罪。
手術室的門再度開啟,女傷者安詳的睡在病床上,一個點滴瓶掛在床頭上搖搖欲墜,在兩名護士的簇擁下被推出了手術室,看樣 子麻醉劑的功效還沒有消退。駿秀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握住了病床的扶手,他想記住自己救助的第一個市民的樣子。於是跟著病床, 在醫院的過道上旁若無人的端詳起病床上的女人。
她的名字已經從醫生的口中知道了,卓凌,她的姓音同上海方言中的”作”字,是非常會鬧騰的意思,想必是個很讓人疼愛的女 人吧!駿秀傻笑著繼續自己的臆想,她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光景,年輕的臉十分清秀,光滑的面板竟然沒有一絲瑕疵,只是在額頭接 近髮際部位有個小小的淺色傷疤。眉毛描出兩條活潑的線條,誘人的嘴唇因為失血略微有些發白,栗色的頭髮燙成了一個個小波浪, 包裹起她小巧精緻的臉蛋,耳釘透過空隙閃著光芒,如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子,為她增添了一份女性優雅的特質。
這是駿秀喜歡的型別,多年未曾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又回來了,好似有千層巨浪拍打著心岸。但駿秀還保持著警察應有的冷靜, 努力剋制內心的情感。第一,對方是”死神的右手”一案的受害者,身為警察在工作中不應該帶有任何感情色彩。第二,那輛黃色雪 弗萊就足以顯出自己和卓凌的貧富差距,殘酷的現實總是扼殺這樣的感情。
卓凌被轉移到了一間乾淨的單人病房,一個混亂的夜晚總算是停歇下來了。駿秀這才想到要向指揮中心彙報手頭掌握的情況,兩 起可能存在關聯的案件,也需要核實一下它們的情況。他悄悄退出病房,摸出對講機呼叫起來。
卓凌睜開沉重的眼皮,竭力對抗著殘存體內的普魯卡因,身體仍處於休眠狀態,可頭腦卻已經清醒過來。她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 來,腹部傳來一陣刺痛,傷口令她記起了進醫院的原因。
這時,一位清秀的男青年走了進來,他見狀連忙把枕頭豎起來墊在了卓凌的背後,關切的問道:”你醒啦!感覺好點了嗎?”
卓凌看到他西裝的下襬沾著些許血跡,問道:”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是的。”
這個男青年給人一種純純的感覺,他的形象同他見義勇為的行為很相稱。卓凌看了眼他手中握著的對講機,好奇地問:”你是保 安嗎?”
“不是,我是警察。”駿秀在說自己的職業時,不知為何顯得很靦腆,不過他很快收起了孩子般的青澀表情,語調嚴肅起來,” 如果你的身體允許,我想詢問一些有關你受襲事件的問題。”
卓凌的玉手輕拂著劉海,記憶中那段灰色的遭遇開始浮現在腦海裡:”大約九點,我剛結束同一個老朋友的會面,正沿著江邊走 向我的汽車,誰知道衝過來一個女人,對著我腹部猛刺了一刀,然後她就將那把兇器丟進了旁邊的黃浦江裡,朝我背後的方向逃走了 。”
“你確定行兇者是個女人?是你看清行兇者的臉了嗎?”駿秀追問道。
“因為事發太突然,我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去注意看她的臉,只是從身體上判斷出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被害人看見了 兇手的臉,潛意識裡也希望自己能夠忘卻它,因為這實在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按照你所說,你遭到襲擊的地點離開你的汽車還有幾十米的距離,為什麼你一定要走到汽車那裡去呢?”駿秀對此有些搞不明 白。
“因為雖然當時有許多人在場,可誰也沒有注意到我,而我的手機又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