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兇手眸子中散發出絕望的木訥,她飽含悲情,淚眼朦朧地說道:“憤怒讓我淪為撒旦的囚犯,愛情讓我重獲自由。你說的 沒錯,在那個雨天,我永遠無法忘記的父母忌日,我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指引者,雖然她是你們所說的‘死神的右手’,可她對我 卻有著一顆上帝般仁慈的心。我孤立無援的時候,她試圖幫助我解救出我的父母,但發現他們生還無望,她勸說我離開那輛隨時可能 爆炸的汽車。當時的我沒有理智,沒有意識,只是聽命她的每一句話,當我們在一片有屋頂的地方坐下時,我完全沒有去在意那個地 方是什麼樣子,在那裡,她像我的姐姐一樣,把她父母悲慘的遭遇向我傾訴衷腸,不禁令我倍生憐憫之心,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 這一刻的我在痛苦。我發覺我們兩個人似乎都受了不輕的傷,雖然交談令我們忘記肉體上的傷痛,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死神一步 步向我們靠近。好在這時,有一輛汽車駛過,解救了我們。在開往醫院的途中,我的恩人支撐不住了,她倒在我的懷裡,告訴了我一 筆財富在她父親那裡,她將地址告訴了我,毫不遲疑的把巨大的財富饋贈給了我。她希望我能好好利用這筆錢,來完成她久未完成的 夙願,那位建築師的妻子於萍便是她成為植物人前委託我去滅口的,另一個要我為她除去的人便是私人偵探左庶。她誠實的向我坦白 了她的真實身份,她堅持她所做的一切是無可非議的,她說只是想對一位叫燕子的女孩表達歉意。正是這樣一個讓我覺得偉大的人, 給予了我一顆急不可耐想去對那些見死不救,反而取笑作樂的世人報復的心,‘死神的右手’在那一天移植到了我的身上,‘死神的 右手’不是一個人的名字,也不是恐怖的代號,它是社會的清理著,它起著和馬路清潔工一樣的作用,只是大家使用的工具不同罷了 。當她最終確診成為植物人時,我的復仇計劃在腦海中醞釀而成。”
駿秀痛苦地抱著頭,他還是不願意去面對這樣的現實,他甚至比卓凌更加傷心欲絕。
薛庵仁似乎也對有這樣一段遭遇的殺人兇手萬分同情,報仇之心蕩然無存。
諸葛警官搓揉著圓圓的下巴,他的冷漠中蘊含著溫情的一面,隔著面板從毛細孔中隱隱透出。
卓凌表現出驚人的剋制力,她的聲音娓娓動人,如果塞住耳朵幾乎不敢相信她說的是一樁可怕的連環殺人事件。
“我順利拿到了她饋贈給我的那筆錢,我先為自己整了容,幾乎是照著她的臉整的,整容花費的時間很短,因為我對傷痛失去了 感知能力,所以醫生加快了進度。燒傷的傷疤離開了我的身體,靈魂和身體全都煥然一新的我,開始兌現我對‘恩人’許下的承諾, 為她結束當年目擊者於萍的生命。湊巧卻發現她的丈夫是一名建築師,而對於世人的報復,我需要一個能夠大展拳腳的地方。於是, 我買下了‘塞汶山莊’這塊地皮,請來於萍的丈夫陳磊親自設計,其中融入了我對罪惡近乎偏執的理解,邪惡的數字‘7’將見證我 的復仇大計,它也將賜予我邪惡的力量。早在那時,我就想好了要將他們斬草除根了。對於被害人的挑選,我從那天經過我救助地點 的那個旅行社裡尋找,我不會忘記從我面前掠過的那些大巴士上寫的每一個字。我以‘死神的右手’父母的祭奠日為條件,挑選出了 五位出生在1月14日的不幸者,加之左庶和即將犯下滔天大罪的我,一共七個人,在這座構思精巧,以‘7’為主題的‘塞汶山莊’內 ,上演這出降臨人間的天庭審判,我希望成為植物人的她,能看到‘死神的右手’沿著她創造的路繼續走著。可遇上了駿秀,一個有 著赤熱之心的人,當我打算向地上的左庶注射塗在殺死唐一明和葉曉可兇器上的毒藥時,我想到了無邪正直的他,他的聲音還呼喚我 ,讓我在懸崖邊及時勒馬回頭,對於我來講,左庶是無辜的,聽了你們對他的歌功頌德,我甚至認為我是錯誤的,但是我不後悔做了 這一切,只是陳媽的自殺令我悲痛欲絕,就像有隻碩大無比的穿山甲在我的五臟六肺裡疾走,因為陳媽不單單是‘塞汶山莊’內必不 可少的管家,也是我唯一能夠交心的親人,她正是當年在雨中開車解救我和‘死神的右手’的那位好心人。”
左庶語氣舒緩,卻帶著批判的口吻說道:“失去親人的滋味任誰都難以忍受,儘管你們殺死的人有這樣或那樣該死的理由,但蓋 棺定論的人不應該是你們。我欽佩你的自制力和原則,可對於關乎剝奪他人生命的謀殺來說,毫無美德和品行可言,這是世界上最醜 陋的行徑,這和你們的容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你們那套清理社會的理論,僅靠你們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