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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愛墮落,把情愛變成淫穢,我認為這對於精神和物質都是貧乏的人們來說,情愛是樁悲慘的事情。淫穢是被動行為,講究集體主義;情愛是個體行為,講究創造精神,雖然情愛有時是由兩個或者三人進行的(我重申:反對增加參與情愛活動的人數,為的是這樣的活動不偏離個人歡樂的方向、自主意識的訓練以及避免被披著群眾集會、體育鍛煉和競技的外衣所玷汙。)。“垮掉一代”的詩人阿倫·金斯堡的論據只能讓我鬣狗般地哈哈大笑(請看他在接受艾倫·揚格採訪時在《所多瑪的領事們》中的談話),因為他在為集體於黑暗的游泳池裡性茭辯護時說什麼:這種混雜性茭是民主和公平的,因為藉助同樣的黑暗,可以使得美和醜、胖和瘦、年輕和年老的人有同等的享受快感的機會。這是多麼荒謬的理由!簡直是特派大員的口氣!民主僅僅與個人的公民權利的大小有關係,而愛情——慾望和快感——如同宗教一樣屬於私人天地,其中尤為重要的是差異,而不是與他人的一致。性是不可能民主的;性是講究“精英化”和“貴族化”的;來一點專制(經過雙方協議)往往是必要的。那位“垮掉一代”的詩人作為情愛模式推薦的在黑乎乎的游泳池裡集體性茭,很像牧場上公馬和母馬的交配,或者很像亂哄哄的雞圈裡公雞對母雞不加區別的蹂躪,因此不能與生氣勃勃的美麗虛構創造、肉慾想象的創造混淆起來;靈與肉、想象力與性荷爾蒙。品德的高尚與低賤都以平等的資格參與這一創造,對於這位骨子裡要確保私有財產的無政府主義加追求享樂的可憐詩人來說,這就是情愛。

按照《花花公子》的方式進行的性(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到這個話題,直到我死了才能罷休,或者這個雜誌關門),依我之見,取消了愛情的兩個基本因素:冒險和羞恥。咱們來弄個明白。吧。在公共汽車上,那個克服了羞恥和恐懼、解開大衣、在幾秒鐘之內給一位沒有顧忌的接生婆——命運安排她與他面面相對地旅行——展示他勃起蔭莖的可怕男人,是個膽大妄為的無恥之徒。他明明知道這個瞬間怪僻的代價可能是一頓毒打,一場私刑拷問,監禁和傳播給公眾的一場本來要帶進墳墓的秘密、現在成為譁然的醜聞,而且有可能宣判他為應該下地獄的瘋子和反社會的危險分子,可他還是“我行我素”地幹了。他還是冒了險,因為這次小小的顯露給他帶來的快感是與恐懼和克服羞恥心分不開的。他與身上噴著法國香水、手上戴著勞力士金錶(還能是別的手錶嗎?)的大款之間簡直有天壤之別——恰恰等於情愛和淫穢之間的距離!後者坐在環境幽雅的豪華酒吧裡,聽著布魯斯舞曲,開啟最新一期《花花公子》,它在向他顯露,它確信向世人顯露蔭莖就是在展示沉湎酒色、放棄了偏見、時髦和會享受生活的人。那個可憐的傻瓜!他沒有想到自己顯露的東西就是自己束縛在陳詞濫調、廣告、毫無個性時髦的通行證,就是自己放棄自由,就是自己拒絕藉助個人的幻想擺脫系列化的隔代奴隸制度。

因此,對您,對這本早已熟悉的雜誌及其同類,對一切閱讀——甚至翻閱——這種雜誌的人們以及用這種下流的半製成品當做食物——我說是消滅情慾——的人們,我譴責你們充當了使性失去神聖、變得庸俗的巨大行動中的先鋒,這是當代野蠻的表現。文明掩蓋性,使性變得精美,為的是更好地利用性,文明給性包裹上禮儀和法典,其豐富程度為戀愛前、Xing愛中和孕育後代的男女準備廠出乎預料之外的規定。走過了一條漫漫長路之後,情愛遊戲的逐漸雕刻,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脊柱,透過不可思議的道路——放蕩的社會,寬容的文化——我們又回到了祖先的出發點:Xing愛再度成為一種半公開的體操,無緣無故地在人工製造的刺激下訓練,這些刺激物不是潛意識和靈魂製造的,而是市場分析人員的工作結果,這些刺激物愚蠢得如同那種假造的母牛蔭道一樣,在牛棚裡拿著它從公牛鼻子前面走過,刺激公牛She精,然後用這種方法儲藏人工受精的精子。

您去購買您喜歡的最新的《花花公子》吧,它已經活活地自殺了;請您在創造那個會She精的男女太監的世界時加上另外一顆小沙礫吧,在那個世界裡作為愛情支柱的想象力和幻覺一定會消失的。至於我本人,我馬上去找賽伯伊王后和埃及女王克里奧帕特拉七世在一次演出中聯袂Zuo愛,這個演出的指令碼我不想同他人分享,尤其不與您分享。

一隻小腳丫兒

堂利戈貝託心裡想:親愛的盧克萊西婭,現在是清晨四點鐘。如同幾乎每天一樣,自從盧克萊西婭搬到聖伊西德羅區奧利瓦爾大街以來,他總是在黎明漆黑潮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