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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拉克魯斯和約翰·基東著作的前讀經師的耳光嗎?是的,又不是。如果說這方面我算個什麼的話,那我是個不可知論者。我不相信無神論者,也不相信教徒,而主張人們應該有信念並且實踐它,否則的話,就不會有任何精神生活了,野性就會增加。文化——藝術、哲學和一切世俗的文藝活動——不能代替上帝死後、超驗性生活消失所產生的精神空虛,而只能侷限於一個非常狹小的圈子裡(我是成員之一)。這個精神空虛把人們變得更有破壞性,比正常情況下更多一些獸性。在我主張人們應該有信念的同時,通常的宗教讓我捂住鼻子,因為一切宗教都包含著宗教遊行時的群體性和對精神獨立的放棄。一切宗教都限制人的自由,都企圖束縛人們的慾望。我承認:從美學的角度說,宗教——天主教以其漂亮的大教堂、宗教儀式、禮拜、裝束、宗教戲劇、聖徒肖像、音樂等而超過任何教會——常常是賞心悅目、刺激想象力、點燃我們醜惡思想的巨大快感源泉。但是,在任何宗教裡,都經常隱藏著監察、檢查、狂熱分子和宗教裁判所的鑷子和鐵鉗。如果沒有他們的種種禁令、罪孽、精神上的摧殘,那麼種種慾望——尤其是性慾——不可能達到某些時期的完美程度,這也是千真萬確的。因為,這不是理論,而是實踐;透過我個人有限的調查研究,可以肯定地說:宗教盛行的國家比世俗統治的國家更會Zuo愛(愛爾蘭比英國好;波蘭比丹麥好);天主教國家比新教好(西班牙和義大利比德國和瑞典好);上教會修女辦的學校的女學生比在世俗讀書的女孩的想象力、勇敢和敏銳的程度要好上一千倍(對此,羅歇·瓦揚理論化為“冷靜的目光”)。假如盧克萊西婭的青少年時期不是由聖心會嚴厲之極的修女加以管束的話(教育內容之一是女孩落座時如果兩腿分開,那就是罪過),盧克萊西婭就不可能是這個十年來日夜(尤其是夜裡)給我充滿難以報答的幸福的盧克萊西婭了。這些為了上帝而犧牲的女奴們(指修女——譯註),在愛情問題上,用她們強烈和特殊的感受力,在歷史上培養出一代又一代高階蕩婦。願上帝保佑她們!

還有什麼?結論如何?親愛的同事(為了不使用另外一個令人作嘔的稱謂),我不曉得你的結論是什麼?我還在矛盾之中,此外,對於我這類難駕馭、難歸類的精神,矛盾是快感的一個源泉。我這種精神既反對感情和信仰的體制化,但是又主張感情和信仰的高揚。我的精神是排斥教會的,但是對教會有興趣瞭解並且感到羨慕,而且主張積極利用教會,可以拿來豐富我想象中的世界。我告訴你:我是教會某些思想原則的公開讚美者,因為這些原則曾經有能力用最高階的形式把精子和主教的紫袍協調在一起。我翻閱筆記本,找到了一個例子,即藝術高超的阿索林筆下的那個紅衣主教,他這樣寫道:“極端的懷疑主義者,私下裡嘲笑他本人活動於其中的喜劇,不時地對於那精彩的喜劇用金錢來維持的人類愚蠢居然沒完沒了地繼續下去表示驚訝。”這不就是給著名的貝尼斯大主教的一枚獎章嗎?這位法國主教在18世紀曾任駐義大利大使,曾經與卡薩諾瓦在威尼斯一道分享兩個搞同性戀的修女的柔情(見卡薩諾瓦的回憶錄)他還在羅馬招待過薩德侯爵,而並不知道此公河人,那時薩德侯磊由於生活極端放蕩而逃離法國,以馬桑伯爵的身份為掩護走遍了義大利。

可是,我已經看到你打呵欠了,因為我向你射出的這些名字——蘭德、瓦楊、阿索林、卡薩諾瓦、薩德、貝尼斯——對你來說,是些難以理解的鬧聲,因此這封信就此打住,畫上句號(請放心,不會寄給你的人)

祝你多共進午餐,多掛扶輪社的銅牌,再見,社員!

寡婦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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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被大海躁動驚嚇的潮溼夜晚,堂利戈貝託突然醒來,渾身汗水如洗:卡爾尼基寺廟裡的無數老鼠在婆羅門教僧侶快樂的鈴聲中紛紛跑去吃下午的點心。一個個大鍋、一個個鐵盤。一個個木盆都已經裝滿了肉末或者是|乳狀的糖漿,二者都是它們特別喜愛的食物。從大理五牆壁下的各個洞|穴裡(這是慈悲的僧侶為它們鑿出來的窟窿,為了讓它們感到舒服,還特意鋪上了一束束穀草),成千只灰鼠爭先恐後地竄出老窩,個個如飢似渴。它們互相撞來撞去,推推搡搡,一起撲向食物。有的鑽進盆裡舔食糖漿,有的啃嚼著肉未;最高階的是去僧侶腳下用雪白的牙齒啃咬他們赤腳上的老繭。僧侶聽憑它們咬來咬去,很高興自己面板上的疣物能為老鼠們的快樂做出貢獻,因為老鼠是男女逝世後的化身。

這座寺廟是500年前為老鼠建造的,地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