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一放,說:“稍緩即逝,能由得你嗎!”就立起身來,跑到房裡,拿了一枝筆,一塊硯臺,一錠墨出來,放在桌上,說:“翠環,你來磨墨。”翠環當真倒了點冷茶,磨起墨來。
霎時間,翠環道:“墨得了,您寫罷。”人瑞取了個布撣子,說道:“翠花掌燭,翠環捧硯,我來撣灰。”把枝筆遞到老殘手裡,翠花舉著蠟燭臺,人瑞先跳上炕,立到新粉的一塊底下,把灰撣了。翠花、翠環也都立上炕去,站在左右。人瑞招手道:“來,來,來!”老殘笑說道:“你真會亂!”也就站上炕去,將筆在硯臺上蘸好了墨,呵了一呵,就在牆上七歪八扭的寫起來了。翠環恐怕硯上墨凍,不住的呵,那筆上還是裹了細冰,筆頭越寫越肥。頃刻寫完,看是:地裂北風號,長冰蔽河下。後冰逐前冰,相陵復相亞。河曲易為塞,嵯峨銀橋架。歸人長諮嗟,旅客空嘆吒。盈盈一水間,軒車不得駕。錦筵招妓樂,亂此悽其夜。
人瑞看了,說道:“好詩,好詩!為甚不落款呢?”老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