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牧不是陳虎，也不是胡云。天下共分十三州，他能從一介寒門起步，到單獨執掌一州，這已經說明幷州牧的心性和能力。

如今她與幷州牧地位懸殊，衡玉不會自不量力地收服幷州牧，她現在想的只是與幷州牧合作，把人拉上她的賊船。所以坦誠一些並無壞處。

幷州牧說：“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去向陛下邀功嗎？”

“殺了我，並不能改變州牧當下的處境。但殺了樂成景可以。”

幷州牧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什麼意思？”

衡玉獻上了樂成景必死的理由：“如果匈奴人膽大包天到潛入平城，刺殺樂成景成功，州牧大人說，邊境這麼不安定的情況下，陛下和朝中大臣們敢隨隨便便換州牧嗎？他們已經廢掉了容家，再廢掉你，他們要用誰去領兵對抗異族呢？”

幷州牧不語。

許久後，他輕輕微笑：“你憎恨樂家人，借我的手殺掉樂成景。如此一來，你能握住我的把柄，讓我庇護你。不得不說，這是一石二鳥的計劃。”

頓了頓，幷州牧抬手拍了拍額頭：“我倒是忘了胡家。什麼一箱金子都是假的吧，你與胡云交好，等樂成景身死，胡家人必然會得到釋放，到時候你還能再得到胡家的友誼和忠誠。”

他鼓起掌來：“這番計策一石三鳥，精彩，太精彩了，難怪你能輕而易舉就糊弄了我的幕僚。”

只是從隻言片語，幷州牧就成功推測出一切來。

衡玉平靜道：“我是為州牧獻策而來，州牧若覺得我說得不對，也可以不用。”

“你想要什麼？”

“暫時只是想州牧為我行個方便。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幷州牧垂眸轉動拇指上的扳指：“你的話我會考慮。”

“那在下就告辭了。”衡玉從石凳上起身，再行一禮，彎腰抱起自己的琴離去。

剛走下涼亭，身後又傳來幷州牧的聲音：“城郊黃石山坡，那裡有座無碑孤墳，裡面葬著位無名英雄。”

衡玉腳步頓住，下意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