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店夥嘆道:“可惜,可惜,上白的肉饅頭餵狗。”
白衣公子也是一楞,看看這少年,再看看那癩皮狗,搖搖頭,和紫衣少女走進了酒樓。
白衣公子不計較,那紫衣少女卻一臉厭惡:“好心沒好報,嚀哥哥,以後遇到這種人就該不作理會。”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但求心安罷了。”
說著話已經步入酒店,剛和紫衣少女要了一些吃食,待飯菜上桌,不想那少年跟了進來,側著頭望兩人。
白衣公子和紫衣少女都被瞧的微微皺眉,紫衣少女一拍桌子:“你要做什麼?”
“莫愁。”白衣公子抬手攔阻:“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話落,扭頭對少年道:“小兄弟一定是餓了,一起如何?”那少年頓時眉開眼笑:“好,我一個人悶得無聊,正想找伴兒。”說的是一口江南口音,讓紫衣少女側目。
“小兄弟是江南人氏?”白衣書生問道。
不遠處的郭靖聽到少年口音,也不禁心生喜悅。他的母親是浙江臨安人,江南六怪都是嘉興左近人氏,他從小聽慣了江南口音,聽那少年說的正是自己鄉音,自是喜悅。要不是不好意思去打擾,他真想和那少年好好敘敘。
“是啊!”那少年笑著走到桌邊坐下,白衣書生吩咐店小二再拿飯菜。店小二見了少年這副骯髒窮樣,老大不樂意,叫了半天,才懶洋洋的拿了碗碟過來。
那少年被如此對待,頓時老大不高興:“你道我窮,不配吃你店裡的飯菜嗎?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來,還不合我的胃口呢。”
此言一出,紫衣少女眉頭皺的更深,白衣公子單手下壓,示意稍安勿躁。
店小二冷冷的道:“是麼?你老人家點得出,咱們總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沒人回鈔。”
那少年沒有立即答覆,而是向白衣公子問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東嗎?”
“你……”紫衣少女氣的都要拿劍捅他了,白衣書生按住她的手,輕笑一聲:“也好,你且點來,這些銀錢還是有的。”
“好。”那少年眼角瞥了一眼白衣公子按住紫衣少女的手,扭頭道:“夥計,先來四乾果、四鮮果、兩鹹酸、四蜜餞。”
店小二嚇了一跳,不意他口出大言,冷笑道:“大爺要些甚麼果子蜜餞?”
那少年道:“這種窮地方小酒店,好東西諒你也弄不出來,就這樣吧,乾果四樣是荔枝、桂圓、蒸棗、銀杏。鮮果你揀時新的。鹹酸要砌香櫻桃和薑絲梅兒,不知這兒買不買到?蜜餞嗎?就是玫瑰金橘、香藥葡萄、糖霜桃條、梨肉好郎君。”
店小二聽他說得十分在行,不由得收起小覷之心。
那少年又道:“下酒菜這裡沒有新鮮魚蝦,嗯,就來八個馬馬虎虎的酒菜吧。”
店小二問道:“爺們愛吃甚麼?”
少年道:“唉,不說清楚定是不成。八個酒菜是花炊鵪子、炒鴨掌、雞舌羹、鹿肚釀江瑤、鴛鴦煎牛筋、菊花兔絲、爆獐腿、姜醋金銀蹄子。我只揀你們這兒做得出的來點,名貴點兒的菜餚嘛,咱們也就免了。”
店小二聽得張大了口合不攏來,等他說完,道:“這八樣菜價錢可不小哪,單是鴨掌和雞舌羹,就得用幾十只雞鴨。”
少年向白衣書生一指道:“這位大爺做東,你道他吃不起嗎?”
店小二見白衣書生雖然穿的普普通通,但氣度不凡,紫衣少女更是身背長劍,一看就是江湖人。而江湖人基本出手闊綽,應該不會賴賬。
白衣書生適時地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金元寶,道:“小二不必擔憂。”
這塊金元寶瞬間亮瞎了店小二的24K氪金狗眼,當即滿臉堆笑:“大爺哪的話,小的又怎會擔憂呢!”扭頭問那少年:“夠用了嗎?”
少年瞥了眼金元寶,嘴裡嘀咕著什麼,道:“再配十二樣下飯的菜,八樣點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問菜名,只怕他點出來採辦不到,當下吩咐廚下揀最上等的選配,又問少年:“爺們用甚麼酒?小店有十年陳的三白汾酒,先打兩角好不好?”
少年道:“好吧,將就對付著喝喝!”扭頭問白衣書生:“大爺還有什麼想要的?”
白衣書生搖搖頭,眼神中多了幾分耐人尋味之色:“小兄弟如此講究,不像落難之人啊!”
少年笑道:“大爺也不像好色之人,卻不想身邊有如此神仙眷侶陪伴。”
這可是話裡有話,要不是白衣公子阻攔,紫衣少女又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