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年少風流,真成一夢。看我這心愛的美人,也變做了雞皮鶴髮,真可哀嘆!如今講《金瓶梅》公案,說李瓶兒化生報應因果,只得妝點出淫樂光景,引誘世人參悟,恐又落了導欲的淫書,反添口孽,因此講出一段道學。雖然為少年所笑,他到了六十歲腎枯陽痿,自然要說我講的不迂。閒活擱起。
且說鄭玉卿因來替翟員外提親送禮,和李師師勾搭上了。月夜去到銀瓶臥房,偷採新花,二人誓結同心,無人知覺,依舊宿在書房。天明洗面整衣,悄悄而去,回覆翟員外的話。 到了他家, 還不曾起來,在前廳坐著。翟員外忙披衣而出道:“你來的恁早,是在巢窩裡表子家宿來!”玉卿搖頭道:“我如今還幹這營生,也不是人了。來替你報喜信兒,你先說把甚麼謝我!”翟員外笑道:“那事有幾分了?等我家去梳了頭來。”一面分付小廝:“安排早飯,和你鄭大爺吃。”
笑著進去了。待不多時,翟員外打扮新服,搖擺出來,甚是鮮明。穿一套荔枝色漏地縐紗直掇,玉色線羅銀紅京絹的襯衣,頭上烏紗方幘,漏出那赤金龍頭簪兒,中上斜嵌個琥珀漢玉,燻的香風撲鼻,與玉卿作揖謝了。小廝排下八仙桌兒,吃過一杯松子仁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