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而進行的戰爭。
而斯皮克曼在這點上再次與麥金德持有不同的觀點,他認為工業化以來的戰爭,特別是一戰和二戰,並不必然表現為海洋國家和陸地中心地帶國家的戰爭,儘管這樣的戰爭存在著,但這並不是戰爭的唯一形式,戰爭更多表現為海洋國家和陸地中心地帶國家為了反對某個陸地邊緣國家的野心而進行的戰爭。
在斯氏看來,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是相同性質的戰爭,那就是海洋國家英美和陸地中心國家俄羅斯(即後來的蘇聯)共同遏制邊緣地區強國——德國的戰爭。事實上海洋國家和陸心國家並不必然表現為衝突,更多的時候卻是表現為合作,比如英國和俄國,而陸地上的邊緣國家卻可能發生根本衝突,比如法國和德國。
而陸地上的邊緣強國和中心強國也會發生激烈的戰爭,比如法國的拿破崙進攻俄國的戰爭,和二戰中的蘇德戰爭。因此將戰爭僅僅理解為海權國家和陸權國家之間的戰爭是非常偏頗的,因為戰爭形態和國家之間的合縱連橫是非常複雜的。斯皮克曼的邊緣地帶理論可以類似表述為:誰統一或整合了歐亞大陸東西兩端的邊緣地帶,誰就掌握了世界最有潛質的地區;誰掌握了世界最具潛質的地區,誰就有望成為歐亞大陸上的世界強國;誰成為歐亞大陸上的世界強國,誰就會成為世界超強美國的有力挑戰者。
談到麥金德和斯皮克曼的心臟地帶理論和邊緣地帶理論,就不能不提馬漢(Alfred Thayer Mahan)的海權論。馬漢的《海權對世界歷史的影響》1890年在美國出版後,立即引起了轟動,不僅促使美國舉國上下統一了認識,走向發展海權的道路,而且其影響遠遠超過本國,輻射到大西洋彼岸的英國,也影響到歐洲大陸上的傳統陸權強國,比如法國、德國和俄國。其中德國的威廉二世尤其著迷於馬漢的海權論,致力於發展德國的海軍。馬漢認為,美國的商業利益遍及全球,而商業利益的走向決定了國家利益的走向。美國的商船和貿易船隊駛向何處,美國的國家利益就將駛向何處,為了保衛商業利益和國家利益,美國必須建立強大的艦隊,控制重要的海上通道,以保護商業的暢通。與麥金德的陸心說不同,馬漢的控制世界理論是:任何國家或是國家聯盟只要能夠控制世界公海,能夠掌握咽喉航道、海峽和海道,就能夠牢牢掌握世界財富的來源,進而控制世界經濟的命脈。因此模仿麥金德的陸心說三段論,結合今天世界的現實,我們可以類似地將馬漢的觀點表述為:誰掌握了世界核心的咽喉航道、運河和航線,誰就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誰掌握了世界經濟和能源運輸之門,就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誰掌握了世界各國的經濟和安全命脈,就(變相)控制了全世界。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中國的地緣困境和地緣戰略(4)
除了馬漢的海權論以外,還有現代世界制空權理論,其鼻祖分別是義大利人杜黑(Giulio Douhet)、美國人米契爾(Billy Mitchell)和俄籍美國學者塞維斯基。他們的空權理論或是制空權理論的核心思想觀點是:飛機的出現完全改變了現代戰爭形態,戰爭由平面戰爭轉化成為立體戰爭,古典戰爭中的前後方關係出現了模糊的現象,也就是平面戰爭中的後方在戰爭中卻可能成為前方,戰爭從摧毀地方的軍事設施開始轉向為摧毀地方的重要交通線、能源補給線、後備生產能力。同時透過對敵方中心城市的轟炸,造成其民心、士氣因為恐懼而徹底崩潰。而現代的陸權和海權離不開制空權的控制,失去了制空權,海上的艦隊就可能成為敵方的活靶子並失去還手能力,因此唯有掌握制空權,才能真正談得上海權和陸權。而一個國家如果掌握了全球的制空優勢,就可以稱霸世界。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特別是在冷戰結束之後,世界超級大國和列強的競爭從制空權轉向了外太空權,美國的全球導彈定位系統和彈道導彈防禦系統已經將國家之間的競爭推向新的高度。兩次海灣戰爭和科索沃戰爭已經顯示出戰爭的新形態,強勢的超級大國和世界強國透過先進衛星定位、導航和監視系統完全剝奪了敵方的制空權力,精確的導彈定位系統和空襲摧毀了敵方的有效抵抗意志,在陸軍出現在敵國土地上的時候,戰爭已經大體結束,對手的交通、能源、指揮和後勤系統完全癱瘓,滿目瘡痍,敵國人民的抵抗意志被降到最低。因此就制空權而言可以表述為:誰掌握了制空權,誰就可以掌握海陸權,形成立體優勢;誰掌握了立體優勢,誰就可以癱瘓對手的戰爭潛力和戰爭意志;誰癱瘓了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