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十八年的試,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在“地獄考場”進行一場“死亡考試”。
廣播又催了一遍,顯得有些不耐煩:“請各位對號入座,考試即將考試。”
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課桌上都有了對應的名字,上面已經鋪好了考卷,我坐到屬於我的位置上,快速用筆在考卷空白的地方寫了一行字,舉著試卷轉了一週給大家看:
“統一交卷,統一答案。”
就在眾人看我手中的卷子時,廣播裡,又響起了那個男人的陰沉聲音:“不準作弊!所有人分數一樣一律按照最後一名處理。”
我驚恐地低下頭,用餘光撇了撇周圍,像作弊當場被抓一般心虛,同時也覺得自己很自作聰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有人在暗中監視著我們,根本沒什麼可以逃過過他們的雙眼,這下好了,別說做到答案一樣了,連所有人一起交白卷這條路都行不通了。
大家的臉上也露出絕望的神色,尤其是成績不好的幾位,王瀟萍、姚袁飛和沈丹芳,景紹倒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班長雷震、趙天一已經開始動筆,但是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握著筆的手不停顫動。
夏研離我太遠,長髮幾乎遮住了整個側臉,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反而坦然了許多,只是景紹時不時側頭焦急地看著我,彷彿知道我想幹什麼,對我搖著頭,我笑著對他點點頭,然後也拿起了筆。
他才鬆了一口氣,他是怕我交白卷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教室裡安靜萬分,只有紙筆觸碰的沙沙聲,我環顧四周,看到大家緊張地在刷試卷。
為了不讓關心我的和暗中監視我的人發現我的異常,我仍裝作埋頭思索地答題,只是我的每一題都完美避開了正確答案。
是的,我選擇做那個最後一名,不是我膽子大,也不是我品格高尚,恰恰相反,我很懦弱,我也很自私,我不敢想象我一個人出去以後,還擔負著救大家的重任,萬一只有我一人生還,我該怎麼心安理得的過我人生剩餘的時光?與其這樣,還不如來個痛快。
一個小時後,有人交卷了,不出意料是班長雷震。他本有些駝的背此時竭盡全力挺直,儘管效果不明顯,反倒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他得意地看了看我,嘴巴一張一合,沒發出聲音,但我居然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們都不得好死。”
果然,他是裝的!但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令他對我們有如此大的怨念?
王瀟萍側頭瞪著我,又焦急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見我沒反應,只能哆哆嗦嗦繼續做卷子。
剩下的人都沒有要提前交卷子的意思,有些人想著同生共死,而有些人不知道心裡盤算著什麼小九九。
班長在交完卷子以後,廣播裡又響起男人的聲音:“請交卷考生在教室外等待結果。”
盯著雷震轉身走出教室的背影,恍惚間,一道畫面閃過,我竟然看到他渾身焦黑地痛苦抽搐著,我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再定睛看時,他已走出我的視線。
剛才的畫面希望只是我的錯覺。
“著火啦”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教室溫度陡然升高,熊熊火焰像是一條火龍一般,瞬間把教室包圍,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煙霧,眾人已經亂作一團,桌椅磕碰的聲音、呼喊聲、咳嗽聲交織成逃生的交響曲,難道我剛才看到焦黑不是班長,而是我們自己?
我想跑,可是運動細胞不怎麼發達的我,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手腳僵硬,動彈不得。
“吱呀……”天花板上的電扇終於壽終正寢,在我頭頂旋轉著落下。
我驚恐地仰著頭,濃煙已經燻得我淚流滿面,睜不開眼,反正逃不過,乾脆閉上眼,等待厄運的降臨。
突然一隻有力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一把扯過,我整個人眼見著就要倒地,意外的是,我沒有摔到地上,而是倒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膛上。
“嗯哼。”一聲悶哼讓我回過神來,我身下的不是別人,正是景紹。
那旋轉的扇葉,”嘭“地一聲斜切在了我們身旁的課桌上,那課桌瞬間被一分為二。
好險,還好不是我的頭!
來不及僥倖,我機械地被景紹連抱帶推,終於除了出了教室,跑到了我們最初進來的走廊的一頭,火勢還沒蔓延過來,有了他的保駕護航,我除了被嗆了幾口煙,甚至連課桌椅都沒有磕碰到,而他的樣子就比較慘了,臉上有好幾處黑氣,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