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自己的愛好與事情做嗎?現下我尋到了我想?做的事,姑且也算一件正事吧,你難道不?該為我高興麼?”
她的目光太過澄澈,宛若高山之巔融化的雪水。
裴璉在?這澄澈的目光之下,抿緊了唇。
她現下說的話,是正理。
將要做的事,是德行。
他無從反駁,更無可指摘。
可一想?到她就這般乾脆利落地要留下,言語間竟無一絲對他的不?舍,胸臆間好似壓著壘石,一陣說不?出的沉沉悶堵。
“此事過兩日再說。”
裴璉面?色清冷,從床邊起身:“孤再忙會兒公務,你先睡吧。”
也不?等明嫿再說,他放下帷帳,轉身離去。
隔著雙層的青紗帳,明嫿看著那道消失在?屏風後的頎長身影,不?禁擰起了眉。
這一舉兩得的好主意?,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再說了,沒了她這個小尾巴,他在?外辦差不?是更方?便嗎?
難道是擔心她的安危?
可有天璣天璇還有那麼多護衛陪著,她能有什麼危險。便是跟著他去其他州縣,他白日在?外奔波,還不?是天璣天璇他們?幾人守著她?
明嫿想?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最後只得躺在?床上,抱著枕頭?嘆一句——
男人心,可真是海底針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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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明嫿照著昨日的打扮,又帶著戴太醫他們?去了柳花衚衕。
除了看病抓藥送吃食,她還命人請了工匠和雜役,打算將這破破爛爛的衚衕修繕整理一番,起碼那些?腐臭糜爛的水溝、隨時可能倒塌的危牆先處理妥當?。
見她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柳花衚衕裡那些?吃飽喝足有了氣力的老幼婦孺們?也都?擼起袖子,提水的、搬磚的、剷土的、熬藥的、蒸饅頭?的
他們?不?知道這位菩薩般的好心夫人會幫他們?多久,會幫到什麼地步,但有人願意?伸出手,於?黑暗中拉他們?一把,他們?自也不?能叫人寒了心。
一時間,柳花衚衕裡異常熱鬧,眾人齊心協力,猶如一條擰起的繩,抓著這來之不?易的善意?,重建家園。
這份熱鬧,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側目。
就在?衚衕口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時,忽的一陣突兀的嚷嚷聲傳來:“讓開讓開,都?讓開——”
眾人回頭?一看,便見幾名膀大腰圓、面?露兇光的男人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有人認出為首之人,正是這附近一帶的地頭?蛇,劉彪。
“彪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正在?巷內清理汙溝的工頭?賠著笑上前。
劉彪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誰僱你們?來的?這一片都?是老子的地盤,在?老子地盤動土竟連聲招呼也不?打?活膩了嘛!”
工頭?一聽這話,傻了眼。
修個破爛衚衕又沒花他劉彪的銀子和人手,怎麼還要與他打招呼?
正在?鄭婆婆院子裡盯著工匠們?修繕房頂的明嫿,聽到這話,也和工頭?的想?法一樣:“他誰啊,憑什麼啊?”
還他的地盤?
這整個天下都?是裴氏的地盤,是她夫君的地盤,所謂夫妻一體,四捨五入也算是她的地盤!
明嫿一肚子火,工頭?戰戰兢兢提醒:“那劉彪擺明了就是故意?挑事的,夫人可得當?心。”
“挑事也要看物件,他今日招惹到我,也算是踢到鐵板了。”
說著,明嫿點了天璣天璇以及另兩名帶刀侍衛,直接往巷口去。
那劉彪帶著人堵在?巷子口,見到領頭?之人當?真如孫員外所說,是個弱柳扶風的年輕夫人,不?禁輕蔑冷嗤了聲:“老子當?是什麼人呢,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們?,老子告訴你……啊!”
話未說完,便見那劉彪一手捂著嘴巴,痛苦慘叫起來。
眾人皆是一驚,事情發生的太快,幾乎無人看清天璣是如何出手。
只看到她猛地收回腕間的軟鞭,神色冰冷道:“再敢對我們?夫人有半個字不?敬,今日便抽爛你這張狗嘴!”
明嫿:“!!”
圍觀的百姓和衚衕裡孩子們?:“哇!”
劉彪捂著血淋淋的嘴,霎時火冒三丈,黑著一張肥肉橫生的臉朝後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給?老子好好教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