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緊。
有愧疚,有難過,更擔心她就這樣變寡婦。
若真的成了寡婦,和離什麼的別想了,回?北庭更是天方夜譚,大抵要抱著?他的牌位過一輩子了。
“好在那鏢上的毒並非罕見奇毒,老?夫隨身備著?的丹藥里正好有藥可解,不然就更棘手了。”
明嫿恍神?,再看戴太醫,抬袖行了個禮:“戴太醫,請您務必盡力,護他平安。”
“不必太子妃說,微臣也會盡力。”
戴御醫回?禮,又看向?明嫿脖間纏繞的紗布:“您這是?”
明嫿道?:“皮肉傷,已讓天璣給我處理了,不礙事。”
其?實很疼,她從小到大膝蓋摔破一點兒油皮,都有一堆僕婦奴婢哄著?護著?,又是祛疤藥又是玉肌膏。
遑論脖子上的劍傷那樣深,天璣給她上藥粉時,她疼得想掉眼淚。
但內室裡的男人傷得比她更重,她不敢哭,怕顯得矯情,只得憋著?,裝作?沒事。
戴御醫見她面容平靜,便也沒再多問,折身回?內室,繼續忙活。
夜愈發?深了,闃靜間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看著?那一盆盆端出來的血水,明嫿坐在榻邊,心下愈沉。
濃重的睏意與疲憊籠罩著?她,她想睡,卻又不能睡,只能強撐著?精神?,像桌邊那盞油燈似的一點點苦熬。
天璣道?:“夫人,不然您先睡會兒?”
明嫿搖頭:“不了,我再等等。”
天璣看她一眼,見她眉眼間的凝著?的擔憂,心下感慨的同時,又暗暗鬆口氣。
太子妃還?是記掛著?殿下的。
開始在席上,見太子妃那淚落不止的心碎模樣,她在旁看著?也委實心酸,生怕太子妃因此與殿下生出嫌隙。
還?好,還?好。
明嫿並不知?天璣所想,她只單手支著?腦袋,闔眼苦熬著?。
又過了許久,內室終於傳來一道?欣喜響動:“殿下,您醒了!”
明嫿的瞌睡也散了三分,陡然站起身,一時眼暈,身子也晃了晃。
好在天璣眼疾手快扶住:“夫人當?心。”
明嫿撐著?暈乎乎的額心,不動聲?色地將?胳膊從天璣手中抽出,“我沒事。”
再看那燈火明亮的內室,她道?:“我方才好像聽到戴御醫說,他醒了?”
天璣:“是。夫人進去?看看嗎?”
明嫿垂了垂眼睫,道?:“你進去?替我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