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璣微怔,再看明嫿憔悴蒼白的面色,只當?她累了,應下:“是。”
她轉身入內。
不一會兒,天璣便回?來了,眉眼間也有喜色:“暗器已取出,殿下也有了意識,戴御醫說已無性命之憂,接下來只需小心休養著?,三日之內不可挪動下地。”
明嫿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天璣小心覷著?她的神?色:“御醫正在給殿下包紮,過會兒應當?就好了。”
言下之意,包紮好了,不再血腥可怖了。
明嫿卻仿若沒聽懂一般,朝她扯唇笑了笑:“好,接下來就有勞你們看顧他了,我先去?側間歇息。”
天璣愕然,眼見著?太子妃走?到了門邊,到底沒忍住:“夫人不看一眼麼,殿下醒著?呢。”
明嫿腳步稍停。
靜了兩息,她推門而出:“若他問起,便說我歇下了,讓他也好生歇息吧。”
【65】
【65】
翌日午時, 天光大明。
醉仙閣三樓的雅間,窗欞半敞,微涼春風稍稍吹走屋內濃郁的苦藥味和血腥氣。
“雖說殿下年輕體壯, 恢復起?來較快, 但此?次傷口離心脈太近, 絕非尋常內傷能比,還需謹慎療養一陣。”
戴御醫請過脈後,邊收拾著腕枕邊叮囑:“依微臣所見, 起?碼靜養七日以上,若傷口恢復尚可, 方可再考慮回長安之事。”
“七日?”
躺靠在彈墨迎枕上的年輕男人, 身披外衫, 烏髮披散,雖是一副憔悴病容, 卻因眉眼俊美, 反添了幾?分?清冷破碎之感。
聽到?還需滯留七日以上,男人濃眉輕折:“若不走陸路,改為從薊州渡口坐船回京如?何?”
戴御醫整理藥箱的動作一頓, 回頭:“殿下,微臣所說方案, 便是指七日後再坐船。”
“傷筋動骨一百天, 您這傷勢若想乘車, 起?碼休養十五日。若想騎馬, 起?碼三月。陛下派微臣隨行時, 千叮嚀萬囑咐, 一切以您的身體為重,太醫院各種壓箱底的良方聖藥, 也統統讓微臣備在身上,便是怕您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三長兩短。”
“昨夜意外已是驚險萬分?,不止微臣,太子妃、鄭統領、李主事他們都擔心得整宿難眠,還請殿下萬萬愛惜身體,好?生休養才是。”
戴御醫說得情真意切。
裴璉沉默片刻,看向案几?上晾得差不多的大碗湯藥:“端來。”
一側的藥童忙端了藥上前,剛要拿勺喂,裴璉直接抬手端過。
“殿下!”藥童驚呼,“當心傷口。”
“胸口受傷而已,手又沒斷。”
裴璉仰頭飲罷湯藥,又接過清水漱口,再看戴御醫:“那便依你所說。”
戴御醫長舒口氣:“殿下英明。”
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便帶著藥童先?行退下。
屋外,鄭禹和李昶安早已候著。
見戴御醫出來,三人在門?前互相見了個禮,室內便傳來傳喚聲。
鄭禹和李昶安一併入內。
一番問安後,便將昨夜至今日的一切如?實稟報。
待聽到?昨夜竟是明嫿主動站出來下令,裴璉眼底明顯掠過一抹詫色。
猶記得他昏迷的前一刻,她還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那雙烏眸睜得圓圓的,滿是恐懼與無措。
她竟然還能站出來控制局面?
暫時壓下心頭疑惑,裴璉斂眸,與鄭李二人交代著餘下事宜。
提及昨夜的刺客,他神情愈冷:“仔細盤查她的來歷,務必弄清她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鄭李二人分?別領命。
再次退下,已是半個時辰後。
裴璉昨夜本?就失血過多,甫一甦醒便費神費力,此?時已覺精力不濟,但見窗外豔陽高照,這個時辰他那小妻子便是再能睡,應當也該醒了。
於是他喚來暗衛:“夫人可起?了?”
暗衛怔了一怔,欲言又止。
裴璉蹙眉:“有話便說。”
暗衛低頭道?:“夫人半個時辰前出門?了。”
裴璉頓住:“她出門?了?”
暗衛道?:“是,夫人說要置辦些東西,便帶上阿玖和十三出門?了。”
裴璉眉頭擰得愈深:“天璣呢?”